溫然頓時僵住了。
他想說你怎么突然耍流氓，又想說你起開點兒，但程梓皓的雙腿隔著被子夾住他的腿，整個人虛壓著他，叫他連喘氣兒都不敢用力，幾乎無法動彈，所有話都哽在喉嚨口。
錯失了開口的時機，便如同隱秘的默許。
細密的吻從溫然的耳后根起，沿下頜線一路落到他微翹的下巴，再慢慢貼上那雙甜軟的雙唇。
程梓皓像是在品嘗什么美食，先輕輕用舌尖掃過喚醒味蕾，接著似被勾住般嘬一大口，整個口腔都彌漫著那股子甜意。
他的舌頭霸道地在溫然嘴裏攪弄，攪出連綿不斷的水聲，直攪得人舌根發酸，涎水順著嘴角溢出來，這才告一段落，改用淺吻輕輕逗弄溫然。
溫然只覺得眼前霧蒙蒙一片，什么都看不真切，渾身上下綿軟無力，只能憑本能探出手攀住了對方有力的肩膀。
信息素逐漸被喚醒，腺體開始躁動。
迷蒙中，溫然的右手落在自己的脖頸間，不自覺地摸索著什么，而后，他被身上的男人輕輕捉住了手指。
溫然茫然地半睜開眼。
程梓皓把他的手拉到自己唇邊，克制而鄭重地落下一個吻，語帶隱忍：“寶貝兒，別……”
手背宛如被燙了一下。溫然扯回幾分神志，陡然意識到，剛才那一瞬，他竟想打開自己的頸環。
omega頸環是前些年性別平權發起后的產物。
大多omega的頸環是從醫院領取的，每年需要定期更換。為了起到真正的保護作用，所有公立醫院都提倡omega選擇隱形款。
隱形頸環不僅可以保障omega的安全，還能為omega這一信息素弱勢群體隱藏自己的第二性別——只要他們不愿意，強行摘除頸環便屬于違法行為。
溫然常年佩戴的也是隱形款，所以這也是他不時被誤會為是beta的原因之一。
原本戴習慣頸環后，日常生活中其實是幾乎感受不到它的存在的，但此刻，溫然莫名有種強烈的異物感。
有什么正箍著他的脖子，仿佛給他的本能上了枷鎖，讓他心生煩躁，只想把這東西扯掉。
程梓皓低頭親了親溫然顫抖的喉結。
“寶貝兒，別考驗我的自制力了。”程梓皓啞著嗓子低語，“等你發情期……”
溫然用力閉了閉眼，眉心皺起來，又被程梓皓一個吻撫平。
他知道程梓皓是對的。omega的第一次放在發情期才會比較不辛苦，對身體的激素平衡也有好處。
可正是清楚地知道這一點才更令他難過。
不久之前，他還沾沾自喜，認為反正自己也不算吃虧，甚至計劃好了怎么說服程梓皓服下成結阻斷膠囊。
沒有想到卻是自己先失了控。
一絲冷意不受控制地爬上背脊，溫然自嘲地想，難怪媽媽不希望自己是omega，不過是一點異性的信息素，就可以令自己這般失態。
他的下體仍不安分地跳動著，更讓他羞于啟齒的是，此刻他的尾骨處也已匯聚了一小攤體液，內褲都洇濕了。
身體的每一處都散發著對這個人的渴望，他快要被自己的質問聲淹沒：你在堅持什么？為什么要把這件事想得這么難堪？溫然，這不是人之常理嗎，你是在矯情給誰看？
程梓皓收回手側躺下，隔著一點距離專註地看著溫然，默默地做了幾個深呼吸，將身周的信息素濃度逐漸穩定在了安全線以下。
雖然他知道自己的病已經好了，但穩妥起見，他還是希望能準備得充分一點，好讓兩人有一個無可挑剔的初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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