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鳶曾一度天真地以為,與謝斯止的相遇,是一場上天安排的救贖劇本。
……
人生最好的時光,在十八歲前。
父母健在,家境富裕,她是蜜罐裏泡大的天之驕女,繼承了父母基因最優越的一組,笑時眉眼彎彎,清甜動人,任誰看了都無法挪開視線。
對十八歲的少女而言,美貌在天晴時,是為她在殘忍世界行走鋪路的墊腳石,在陰雨靡靡時,就是拉她墜入地獄的繩索。
許鳶被黑.道捉住時,父母剛因背負了巨額債務雙雙跳樓。
她被關在暗室裏,時常能聽見屋外男人們齷齪的交談聲。
他們盤算著把她賣到地下會所,或者送去拍片。
只要時間夠長,光碟刻得夠多,總能償還她父母欠下的債務。
男人猥瑣的笑聲一陣陣傳來,刺痛了許鳶的耳朵。
她抱膝靠在墻角,周圍還有許多和她一樣遭遇的女孩。
她們圍坐在陰冷的房間裏,瑟瑟發抖,恐懼地等待著那不知何時會降臨在身上的噩運。
許鳶被關了一個星期。
她常常觀察這間暗室,只有一扇換氣的小窗,和一扇通往外界的大門。
窗口很小,就算是最纖細的少女也無法通過它爬出去求救。
至于那扇門外,她曾在男人來送飯時瞥過幾眼。
外面的守衛足有十幾個,更不是求生之路。
好在,男人們嘴上說著葷話,卻還沒有對她們下手的打算。
這是件好事,只要有一絲希望能離開暗室,就有自救的可能。
女孩們哭哭啼啼,每日食難下咽。
只有許鳶,她一次都沒哭過,將每天送來的飯一口一口吃得干凈。
她為自己留存了足夠的體力。
在一群蒼白瘦弱的女孩中央,她的氣色看起來也最好。
某日,房門打開。
幾個男人進來,把女孩們拖了出去。
許鳶被丟到大廳中央的地磚上。
偌大的房間,煙酒味、油膩的餐盒味、陳朽的撲克牌味,還有男人沒洗澡的體味,混在一起,叫人反胃。
周圍的男人都放下手頭的事,眼睛瞥過來。
一臉惋惜和垂涎,仿佛聞到腥味的野狗。
女孩們比落入禿鷲口中的雛鳥還脆弱,眼圈通紅,不知接下來會發生什么。
沙發上坐了一個衣著華貴的男人,他氣度不凡,目光斜睨著從女孩們身上一一瞥過。
許鳶偷聽男人們的低低絮語。
他們說,這男人叫謝鐸。
她又看向這裏的小頭目,他在面對男人時,一臉的諂媚與討好。
青木幫是國內數一數二的黑.道組織,不然也不可能敢做放高利貸,販賣人口這樣的生意。
可青木幫的人面對男人時只敢低眉順眼,像是他門口院裏栓的狗。
男人姓謝。
許鳶瞬間聯想到謝氏。
謝氏的勢力遍布整個h國,是連三歲小孩都知道的頂級財閥,財富不計其數,權力更是通天。
謝家的人怎么會出現在青木幫?
頭目給謝鐸遞煙。
他沒接,連眉都懶得抬:“不必了。”
女孩們被拽著頭發按在謝鐸的面前,露出一張張梨花帶雨的面孔。
頭目賠笑:“謝鐸少爺,您挑幾個吧。”
謝鐸優雅地掏出一塊方帕捂住口鼻,隔絕了這屋裏油膩腥臭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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