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紹欽又倒了杯酒，漠然的吞下，“西辭，不到最后的時候，永遠不要放棄。”
冷西辭抬起頭，怔怔的看了顧紹欽一眼，“老大，你覺得我像是一個會等死的人嗎？”
“不是——”夏侯率先發言，“二哥是只狐貍。”
顧紹欽與冷西辭對視一眼，搖了搖頭。
下雪了，這是今年冬天南杭市的第一場雪。
大雪紛紛揚揚的下了整整一個晚上，第二天，整個世界都被厚厚的白雪覆蓋，一派素凈。
蘇楚楚立在窗前，看著像是要止不住的鵝毛大雪，思緒放空，整個人飄飄忽忽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考慮的怎么樣了？”顧謙廷擱下西裝和公文包，扯開了壓抑的領帶，語氣還頗為愉悅。
蘇楚楚茫然的回過頭來看他一眼，隨即繼續看向窗外，“能跟我說說當年的事情么？”
“你難道不知道？”
蘇楚楚關上窗戶，拉上窗簾，隔絕了外面的世界，這才轉過頭來，“每次我問爸爸，他都是一副欲言又止，懊惱不已的表情。也從來沒有想我仔細的解釋過，那個時候我只知道我爸對不起顧紹欽。”
“哧——”顧謙廷冷笑一聲，挑了挑眉，“你爸還真是殘忍，只告訴你對不起顧紹欽，讓你用自己來賠償顧紹欽。完全不顧及你的感受呢，這樣的爸爸，做的還真的稱職啊。”
蘇楚楚面上一寒，這世上無論誰也好，都不能說她爸爸的不是，“你對當年的事情知道多少，憑什么胡亂評論一氣？你又對我和我爸知道多少，憑什么說他不稱職？”
“喲喲。”顧謙廷臉上的笑意不改，“你不愧我妹妹教出來的女兒，果然是一個脾氣！”
“我媽是你妹妹？”
“你才知道么？”他扯下領帶丟在一邊，解下一粒紐扣，這才舒一口氣，“那個女人看來還真是什么也沒有告訴你，她只說了要你好好對你爸吧？真是個蠢貨。”
“你憑什么說我媽？”蘇楚楚沖到他面前，臉上滿是憤怒。
“蘇東起有什么好？值得她犧牲你去成全她的愛？”他臉上的笑意終于慢慢的收起，隨即是狂風驟雨的憤怒，“那個蠢女人被那個男人毀了所有的幸福，卻還是一點也舍不得那個男人過的不好。真是蠢到家了。”
蘇楚楚站在一邊，眼看他一拳砸在茶幾上，玻璃應聲而碎。
“楚楚。”他突然抬頭看她，“所有的罪孽都是顧氏的錯，不論是你媽你爸還是顧紹欽的媽，都是顧氏的犧牲品。如果你想為你爸報仇，那就和我一起毀了顧氏。”
“你也是顧氏的人。”蘇楚楚冷冷的說道。
“是啊，我也是顧氏的人，顧氏的人都不應該有好下場。但是我的報應要等到我毀了顧氏之后，無論什么下場我都接受。”
“到底什么樣的仇，讓你連自己的家人都恨。”
“這個你沒必要知道。至少我們現在的目標是一樣的，所以我們合作，這并不代表我們的所有東西都要共享。”
“這不公平，你對我的事情調查的一清二楚，而我對你一無所知。這樣的合作關系，我不認為是安全平等的。”蘇楚楚冷靜的談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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