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露

陳書已經被打的鼻青臉腫血從他嘴角一直往外流出，可他意識還很清醒，他都這般樣子了，還將陳慕瑤拉到身后。

王寶手中拿著竊聽器，“原來還真是有內鬼，慕瑤，你知道他接近你的目的是什么嗎？”

陳書低聲狂笑幾聲，對著面前幾人喊道：“對，沒錯，我就是警察，你們這群惡棍，遲早有一天會不得好死。”

王寶漫不經心的拍手叫好，“阿sir，警察辱罵老百姓會受有處罰嗎？”

原來是按照計劃來實施，可等陳書從西灘過來時正好被一群道上的混混騎著摩托車，原本只是打架斗毆，結果裏面有王寶手下，還發現了他攜帶的竊聽器，身份就此曝光。

一旁手下的人上前將陳慕瑤拖拽過來，王寶朝穿著白色西服的阿積揮動了一下手，“慕瑤，干爹再給你尋一個跟你身份相配的人，這人不值當，只是把你當誘餌。”

“我從來都沒有利用過慕瑤，不管我是什么身份，我說過喜歡她就是喜歡。”陳書抹著臉上的血跡大聲喊著，他那腫得都快看不清路的眼睛直直看著被拉住的陳慕瑤，“等我回來給你煮餃子。”

陳慕瑤在一旁求著王寶給他一條生路，可她心中也知道這是絕對不可能的，想掙扎上前但被死死拽住。

阿積上前一腳踢翻他，陳書往后倒在血水中后艱難撐著地爬起來，怒吼一聲，捏緊拳頭想朝著那人打過去，可拳頭還沒有挨到阿積的臉上，他整個人的動作都停住了，低頭緩慢看向腹部，一把刀插在裏面，殷紅的血一滴滴像外面正在下的大雨一般不斷往下滴著。

“陳書……”

阿積又連捅了數刀直到他完全沒有力氣還手才側頭扭著脖子抽出沾滿血跡的刀子，上面的血跟著他的步子落成一條直線。

陳慕瑤瞳孔放大，看著面前的人轟然倒在地上，陳書還朝前挪動了一下，滿口血跡的嘴微微上下動著，手指在地上顫動寫著等字，可比劃都還沒有寫完就翻手閉上了眼睛。

王寶示意手下的人松開陳慕瑤，她雙腿沒有力氣支撐但還是踉蹌著幾乎爬到他跟前，“陳書……”

陳慕瑤抱起地上緊閉雙眼之人，眼淚滴在他被血包裹的臉上，“你，你不是讓我等你，你，還要回來給我煮餃子的嗎？你起來啊，我還沒有吃到餃子呢……你要再不起我就跟別人走了……”

可倒在地上的人沒有一點反應，他不再蹦跳起來說著要和他人單挑，也不會再說他要親手煮餃子給自己吃，破漏的地方飄進來蒙蒙細雨，兩人就這樣在這場不大不小的雨中淋著。

王寶同她說的話已經無心聽下去，只聽得他們遠去的步伐聲，整個廢棄的鍋爐房中只留下他們兩人。

以前只是覺得陳書很菜，有時還挺煩人，不過他做的餃子確實好吃，先前在醫院本是要討要他的秘法，但那時他說這是家傳秘法不能輕易傳出去。

當時陳書笑得頗為猥瑣，為此陳慕瑤還打了他一拳，“不給就不給，別用這么猥瑣的笑來勸退。”

“我媽說這個秘法是我奶奶傳給她的，算是只會傳給自家媳婦兒的，不如你嫁給我，我告訴你，以后你得秘法，我來做，怎么樣，這筆買賣劃算吧。”

“那我還是點外賣比較穩妥，為吃一頓餃子還得把自己搭進去，這筆買賣可真是虧大發了。”

陳慕瑤笑著笑著就哭出了聲，這么一個讓她哭笑不得的人就這樣死在自己面前，這樣一個鮮活的生命就這樣沒有了。

她用手抹擦著他臉上的血水，“對不起……你是不是特別后悔遇到我，不然你可能還在某地開心的活著……”

陳慕瑤說著不經意瞥見了地面還沒有寫完的那個等字，他想告訴自己讓她等著自己回去，正如昨晚和她說得那樣，等他回來一定會親手再煮一碗餃子。

可那字好像有點不太一樣，分明等字還沒有寫完，他就在一旁畫了一筆，看起來像是刻意劃的一筆。他不會一個字還沒有寫完就急著寫另外的字，除非他是怕時間來不及，又怕不能將心中所想說出來，這才用盡全力才畫上這一筆。

開始陳慕瑤只是以為他想告訴自己等他安然回來，可剛才就已經說過這話了，他不會再寫上一遍，眼下只有一種情況，他被押解于此時聽到了什么消息，剛才又不能將消息透露出來，只得在他臨死前寫出來。

等1？他到底想要寫什么東西？

王寶臨走前念在陳慕瑤的面子上，得意給他留了全尸，但只能埋在此處，否則……后半句他沒有說出來，可陳慕瑤也猜想得到，他這種人為了清理對自己不利消息的人，能有多狠辣就會有多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