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
翌日，了清心滿意足醒來，看到身邊的隨心還在睡覺不由低頭在他鼻尖上點了一下。而后單手撐在床板上一臉癡迷瞧著那張俊美可入畫的臉，心道隨心還真是生了一張蠱惑眾生的臉。
連出家人也不放過。
“了清師兄，該起了。”房門外了慧揉著肚皮沖著門板子可憐巴巴望著。
睜眼有美人養眼養心，起那么早做什么？了清抬手在隨心顴骨上輕輕一點，傻乎乎笑了，似有想起了什么刻意壓了壓聲調：“昨晚沒睡好，補個覺。”
房門外頭沒了動靜，不過上下眼皮碰一下的功夫了慧試探的聲音飄進屋裏：“了清師兄，你不餓么？”
“我不……”了清的話沒說完便驚得瞪大了眼睛，眼瞧著方才在自己眼皮子下頭閉眼躺著的某人蹭得弾坐起來，過堂風般吹到門口，塞了兩塊碎銀到了慧手中，說了句“了慧師兄吃好”后又幽幽飄了回來，重新板正躺了回去。
跟變戲法一樣。
“你剛才沒睡？”剛才他要是沒睡，那自己對他動手動腳的事兒他豈不是都知道了？
“嗯，沒睡。”隨心掀起寬薄的眼皮瞧他一眼，嘴角忽地揚起落出個揶揄的笑，“早就醒了。”
“……”了清眼神一楞，有些不好意思。
“害羞什么？”隨心不甚在意扯過他的手腕子擱在手裏來回把玩，左看看又瞧瞧似在上頭能瞧出朵花兒來。
經過昨晚的荒唐了清心中明了，兩人之間那層弱不禁風的窗戶紙是徹底捅得面目全非了。再端著矜持的話就太不是東西了，也罷也罷，大約這就是佛法裏說的緣法。他這輩子能遇上隨心這個殺才，定是塵緣未了。
等他回了羅成寺大不了去師父跟前負荊請罪跪木板去，師父一向疼他，想必會明白他的苦衷的。
“我才沒有害羞。”了清不自在抽出自己的手，撐著床板坐起身，“昨晚……”
“昨晚你親了我。”隨心頂著一張風雅無雙的面皮說著花前月下的放蕩話竟不顯半分低俗，他上前拉住了清的手腕子，俊雅的臉也跟著貼了上來，“親了人可是要負責的，了清小師父打算怎么負責？嗯？”
惡人先告狀？了清瞪他一眼：“昨晚分明是你先親的我，我是后來才親回去的，你……”
“吶！了清小師父都說了，你的的確確親過我。親人這種事本就覆雜，誰前誰后有什么妨礙，你回親了我終歸是個兩情相悅的見證。”隨心面不改色心不慌，前前后后統共說了三個“親”字，仿佛親人就像上嘴唇碰下嘴唇那么稀松平常。
了清心裏頭泛酸，昨夜可是他頭一次親人，隨心說得這般云淡風輕難不成是個混跡情場的老手？
隨心低頭在他耳邊輕笑一聲：“我可是頭一次。”
心裏正難受著，隨心晃得來了這么一句了清一時沒反映過來，懵懵問了句：“頭一次什么？”
“自然是頭一次親人。”隨心垂眼看他，細碎的天光從半開的窗戶鉆將進來撲了了清一臉，日光招搖肆無忌憚在他臉上游走，了清本就顏色極淡的唇染上一層朦朧的光芒。隨心胸中似有萬千海浪飄搖起伏晃得厲害，此刻他所有的心神都集中在那抹朦朧之上，恨不能貼上去將那光芒擠碎。
了清還在糾結昨晚是誰先動了嘴這一話茬上，甫一掀起眼皮就撞上隨心那如狼似虎的眸子，像是下一刻就會撲將上來將他啃得連塊骨頭渣兒都不剩。
“你……唔……”
隨心準確無誤堵住了清的嘴，淺嘗之后抬起頭來沖著了清說了句極不正經的話：“乖，讓我親一會兒。”說罷，不等了清做出反應強勢壓下來，把了清親了個昏天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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