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這才有機會摘下口罩,說道,“產婦已經轉去監護病房,你們可以去看她,但是要保持安靜,不要影響產婦休息,畢竟她現在的身體還很虛弱,”
“好。”
她話剛說完,只見闕言如一陣風似得沖去了病房。
看到這樣的畫面,她禁不住搖搖頭,“明明在乎,為什么卻讓事情鬧到現在這樣的局面?”
病房里,闕言坐在床沿,緊緊地握著雅如的手,眼睛有濕潤的痕跡。
她站在床邊,看到雅如已經稍稍恢復紅潤的臉龐,心底無比地感激老天的仁慈。剛才看到雅如如死寂一般的樣子,她的腦子里真的有那么一刻晃過最糟糕的結果,幸好,老天沒有這樣殘忍。
在病房外的露臺上,她依舊不忘質問闕言,“告訴我,昨天雅如去找你以后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闕言的臉色仍有些泛白,目光若在遙遠的天際,淡聲說道,“我昨晚才知道,原來她一直誤會我和霍雨桐還有聯系,而這一切都是我母親在背后搞的鬼。”
“所以你也知道床頭柜里的那份離婚協議被你母親動了手腳?”她又問。
闕言閉了下眼,“是的,我才知道原來是我母親換了雅如擬的離婚協議,故意在上面加上一條索錢的條款。”
“既然你知道這一切都是你母親做的,也知道雅如對你的心意,為什么你們昨晚沒有和好?難道你對雅如真的沒有那份心思嗎?”她沉聲質問。
“我有。”闕言突然轉過頭,正視她的目光。
她抱持沉默,聽他繼續說下去。
闕言緩緩說道,“其實跟雅如初認識的時候,我就意識到,我對這個女孩有非常強的占有欲,這是我以往跟其他女人交往時從來沒有過的感覺,所以從那個時候起,我就開始避著她,因為我希望磨滅我對她的這份感覺……后來我繼續做我的花花公子,我對霍雨桐窮追猛打,我都是希望能夠徹底把雅如忘記,可我沒有想到,一次醉酒我居然會去找她,也因為那次,她會懷上我的孩子……”
“我聽不懂你的意思,既然你對雅如有感覺,為什么要避著雅如,難道你希望繼續做你的花花公子?還有,雅如懷上身孕是她的錯嗎?如果不是你去找她,她已經鐵心跟你毫無關系!”她厲聲罵道,這一刻委實替自己的好友感到不值,她更沒想到,闕言原來是這樣不負責任的人。
“清幽,你誤會了,我不是怪罪雅如懷了身孕,我是在責備我自己,因為如果雅如沒有懷孩子,我和她就不會再有聯系,那么她也不會有今天這些不幸的遭遇!”闕言自責的語氣說道。
她皺眉,“我愈發不理解你了,究竟你是在乎雅如還是不在乎?假如你在乎,為什么還說不該使雅如懷孕的話?假如你不在乎,又為什么流露出對雅如的在意和關心?闕言,你對待感情難道就是這樣優柔寡斷的嗎?”最后一句話她禁不住吼出,實在是她太剛剛九死一生的好友感到不值。
闕言似有難言之隱,揉了揉眉心,過了半晌,他才沙啞地說道,“是的,這一切都怪我……我既然沒有打算跟她在一起,就不應該對她流露出半點的關心。”
她驚得倒抽了一口冷息,瞪圓雙眸,“你……你說你沒有打算跟雅如在一起?”
現在她終于明白雅如今日怎么會在家里突然早產了,一定是昨晚雅如找闕言坦白心意,卻只得到闕言冷情的回應,受到刺激,今天才會在家里不注意摔倒或是撞到哪里,這才致使早產……
闕言的眼睛泛紅,眼底似有悲傷,深深吸了口氣后,他才說道,“是的,我的確沒有打算跟她在一起……我其實很早就知道她懷了身孕,但我沒有去找她,我希望她自己來處理這件事,沒想到,我父母竟會知道她懷孕的事實,逼著我娶她……”
“你這說的是什么話?”她氣得火冒三丈,再次抓住闕言的衣領,咬牙切齒,“難道娶雅如你還感到委屈?”
闕言突然癡癡地笑起來,帶著幾許癲狂,然后才一字一句地說道,“清幽,其實連雋都不知道,我根本給不了雅如幸福。”
她停下動作,臉上流露出困惑不解的神情,但依然牢牢地揪著他的衣領,“你說得清楚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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