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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2 / 3）

她湊的也未免太近了，夏油杰晃神。

少女盯著他的衣服發(fā)呆，像是在懊惱自己的沖動，她的右眼靈動，左眼卻死氣沉沉的。

聯(lián)想到上次她不小心撞到門的場景，夏油杰起了不好的預(yù)感：“你，是不是。”

他整理了措辭，盡量以輕柔的語氣詢問：“左眼看不太清楚？”

“對哦。”朝月伊吹干脆地肯定了他的回答，“我的左眼看不見。”

夏油杰自責(zé)起之前自己對朝月伊吹的嘲笑，盡管當(dāng)時他只覺得女孩笨拙得可愛，沒有想過這是因為缺陷才造成的。

嘲笑人的短處并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對不起。”他低聲道歉，喉結(jié)滾了滾，張著嘴，沒能說出任何話來。

他內(nèi)心突然升起惶恐。

夏油杰在一年前的事件中喪失了安全感，他感覺人心是丑惡的，他并不想變成同樣的人，這導(dǎo)致他在這方面謹(jǐn)慎得可以，原本溫柔耐心的少年，逐漸向著自虐型好人發(fā)展。

然后，他不斷思考著跟九十九由基的對話，他產(chǎn)生了荒謬瘋狂的想法，夏油杰知道這不對，可他不能控制悲哀地想，這大概是拯救他唯一的道路了。

朝月伊吹是個特別的人，她對于夏油杰來說是截然陌生的，可他偏偏在她身上找到了“安全感”。

夏油杰不想傷害她。

“原來你這樣小心眼啊。”朝月伊吹不是很能理解夏油杰糾結(jié)的點。

她從缺失常識的大小姐變身為任性自我的小老板，被顧客小心翼翼地對待，從來沒有經(jīng)歷過夏油杰這樣曲折反復(fù)的心路。

要是教主杰也這樣，她不得頭疼死了。

不過他的情緒確實不太好，從高專英才到叛逃者，這段時間他也不太好受吧。

“我沒有生氣。”朝月伊吹忍不住碰了碰自己的眼睛，“接受自己的缺陷，大概是我最引以為傲的美德。”

朝月伊吹凝視著夏油杰的臉，“不要因為別人自己的不足而感到痛苦，世界上還有很多你做不到的事情，就像我的眼睛一樣。”朝月伊吹摸著自己的眼睛說，“時間長了也就不會在意了。”

“可我，不甘心。”夏油杰喃喃道。

如果說一切都是在正確世界框定的規(guī)則下，那么天內(nèi)理子和灰原雄的死又算什么呢？

為什么總要有無辜的生命去換取那些可惡的、愚蠢的猴子的生存？

“看著我。”朝月伊吹嚴(yán)肅地用手掌夾住夏油杰的臉，“你覺得我甘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