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距離
“那大哥你是怎么回答她的？”陳絮燁迫切想知道答案。
“我沒答應她。”
“沒答應什么？”
“疏遠你啊。”
“你不應該不答應的。”陳絮燁搖頭，“這是最好的選擇了，對我們都有好處。”
“可是……”
“沒什么可是，真正的朋友不會因為距離而疏遠的，只是表面上不說話而已嘛，私底下還是可以聯系的。”
“朋友？”任平生不確定地重覆了一遍這個詞語。
“不好意思啊大哥，是兄弟。”
任平生的臉頓時變得比苦瓜還難看：“我和蔣衍完全有這個能力與他們對抗，沒必要刻意疏遠，這樣不就達到吳語曼想要的目的了嗎？”
“可是我真的不忍心拖累你們了，我已經麻煩了你們太多太多，這件事本來就和你們沒有關系。”
“這么說我們這些朋友做的一切在你看來都是麻煩？”
“沒有，我沒有這個意思。”陳絮燁急忙爭辯。
“好吧，那既然你不好意思麻煩我們的話，就按照你說的，我們在學校裏都別說話了。”
大哥看來是真生氣了，任憑陳絮燁怎么好言相勸，他都不肯多說一個字。
陳絮燁有苦說不出，她實在是不想讓大哥再為她打架了，這樣事態只能越鬧越大，還是讓她一個人扛著吧。
送走了大哥之后，蘇雪霏還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一路跟到了陳絮燁家樓下，賊兮兮地湊在她耳邊說了一句：“我覺得任平生喜歡你。”
陳絮燁的心跳漏了一拍，不過很快恢覆了正常：“亂講，別鬧了，趕快回去吧。”
蘇雪霏笑嘻嘻地跑開了。
第二天任平生遵守承諾，到學校后只是簡單地向陳絮燁點了一下頭，一上午都沒有和她說過話。
中午的時候他主動把吳語曼叫了出去，沒好氣地說道：“我答應你，以后不和陳絮燁來往了，你還滿意嗎？吳語曼同學？”
“你是說真的？”吳語曼沒想到他這么快就改變了。
“你有見我說話不算數嗎？”
“好啊，那就說定了，不止是今天，以后都要這樣。”
“沒問題，你也要保證以后放學不找她麻煩。”
“我吳語曼也是講信用的人，既然你這么說了，我就不找她麻煩了，不過要是你敢中途變卦，別怪我不客氣。”
“一言為定。”
看著任平生離去的背影，吳語曼有點悵然若失，為什么自己花那么大的力氣離間了他和陳絮燁，卻沒有一絲快感？
為了檢驗吳語曼是否說的是實話，任平生放學后特意埋伏在陳絮燁必經的草叢裏邊，看看有沒有職高的人堵她。
好在一切順利，她和蘇雪霏一路說說笑笑地回到了家。
任平生的胸口有些悶得透不過氣來，用兩個人的疏遠換回陳絮燁的安全，這代價也太大了，可是這已經是最好的辦法了。
不過也沒關系，只要看見她快樂，他也滿足了，不是嗎？
太陽已經快要落山了，云層被染成了深藍色，深紅的余暉鋪在學校門前的那條河上，留下粼粼的波光。
不知不覺又到了年底，世界末日的傳聞愈演愈烈，各地的恐慌也一層高過一層，科學家們不得不出來辟謠，地球要滅亡，那首先太陽得滅亡，可太陽還正處在壯年，離滅亡還遠著呢，用不著慌。
為了安撫大家，學校組織了新年大合唱比賽，強制每個班都要參加，曲目自選。
這下蘇雪霏的苦日子又來了，她在臺上宣布了這個消息之后，底下的人一點反應都沒有，依然各自干各自的事。
蘇雪霏已經練就了一顆強大的心臟，既然班裏的同學不積極，她就拉著陳絮燁來商量曲目：“你說我們唱什么歌好呢？要不《黃河大合唱》？”
“太嚴肅了吧，而且應該會有人和我們撞歌。”陳絮燁一票否決。
“《明天會更好》？”
“這個可以，比較符合世界末日的主題，可是這首歌通常是給小朋友唱的。”陳絮燁想了想，也覺得不合適。
“《同一首歌》？”
“這個不錯，可是……”陳絮燁有點不忍心把事實說出來。
“可是什么，你說吧，沒關系。”
“你不覺得叫一個一盤散沙的班級唱《同一首歌》有點諷刺嗎？”
“沒準唱完就不散了呢。”蘇雪霏總是那么樂觀。
“談何容易啊，現在吳語曼在班裏拉幫結派，很多女生都站在她那邊，一些好學生又只顧著學習，壓根不關心集體活動，就我們兩個人怎么組織得起來啊。”
“試試看嘛，失敗了也沒關系。”
兩人正說著話的時候，看見自己班級門口走過了一群八班的人，他們吊兒郎當地往裏面看了幾眼，陰陽怪氣地說道：“你看看，六班學習得多認真啊，連集體活動都不參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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