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計點頭哈腰給他奉茶: “爺,打聽清楚了,先前說好能給我們家的那份生意,分給蘇家一個遠親,聽說是蘇家那位三老爺做的保人。”
薛家的掌柜也算給自己找了一個好借口,郁悶的喝了一口茶: “他們是本地人,我們當然爭不過。”
薛家人躊躇滿志想要進軍姑蘇商場,散過一回財卻灰溜溜滾回金陵。
林如海得到外面的信兒,薛家的活計們早走了好幾日,賈敏看他模樣就知他憋著壞。
“是有什么好消息,看你笑的幸災樂禍,一肚子壞水的模樣。”
林如海把扇墜取下來, “是一樁好消息,我也算為姑蘇做了一件好事,將金陵一霸趕出姑蘇地界。”
賈敏恍然,原來他那日寫信是做這件事,還真是斷人門路,把薛家送走,促狹得很。
不過賈敏仍舊是有疑惑,問林如海: “他們家不是在南洋生意上發(fā)大財,往這邊來謀事,就不怕貪多嚼不爛”
再過十來年,薛家?guī)追烤透鞲筛鞯模瑳]了王家合作,南洋那邊生意攬不住,薛姨媽那一房靠著給宮裏采買小物件賺錢。
薛蟠出事以后,薛姨媽闔家變賣家產進京避難,薛家族人不想沾上犯下命案的薛蟠,讓他離開金陵。薛姨媽一家住在榮國府多年,年節(jié)之時,卻沒有回鄉(xiāng)祭祖的意思。
林如海道: “沒準南洋那邊的生意將來做不下去,況且行商之人拓寬商路,十分尋常,我和蘇家三爺如實說了幾件薛家在金陵的事,略一打聽都能知道,如何抉擇,都是姑蘇的商會做主。”
薛家的名聲,賈敏在閨中之時都能聽到一絲半點,就連他們賈家,也時常有人不規(guī)矩。
賈敏頷首, “做生意的都講究名聲,明知他家不好惹,又怎么愿意,我看那幾樣生意,蘇州城裏的商戶都不夠分。”
憑著私心,賈敏是不希望薛家能留姑蘇的,有著二哥和二嫂的關系,萬一薛家主子真在這邊做生意找上門,她不能不見,走了正好,林如海干得漂亮。
又過一年去,來年五月的時候,賈敏忙著指揮丫鬟們給家中各處掛上彩繩和菖蒲辟邪。
蘇家來了個模樣周正,衣帽周全的小廝滿臉紅光,登門報喜: “我家大爺也中了探花,老爺讓小的來給您報喜!”
林如海意外的不是蘇哲也中探花,而是蘇哲居然不是狀元!!
他順著歡天喜地報喜的小廝道: “好事,好事,恭賀你家大爺金榜題名!你家大爺會試如何”
林如海在家裏萬事不管,這還是他第一回收到京城考試的消息,是以先前會試的名次他也一概不知。
那小廝答道: “我家大爺會試也排在第三,不比您是會元。”
林如海又道: “那有什么,每次考試閱卷的考官不同,第三也是個不得的名次。你們家從京中得的消息,可知先前書院裏那位朱舉人,名次如何”
小廝又答: “那位朱舉人也是榜上有名,他會試排在十一,殿試剛好排在第十。”
林如海邊聽邊點頭,朱謙應該也能入翰林當庶吉士,他辦事認真,興許將來考教時候能得個好名次。
他讓人從庫房取來幾份賀禮,拜托蘇家人一道送進京中,當中有給蘇哲的賀禮,也有給書院其他學子的。
送走蘇家小廝,林如海獨自一人坐在屋中嘆氣,剛好賈敏在外忙過一圈,擦著汗走進來,打趣他: “你嘆什么氣,是不是江南又出了一個蘇探花,擔心他搶了你的風頭”
林如海給賈敏輕輕打著扇子扇風: “我可惜他本應該有狀元之才,怎么落得個探花!”
賈敏自己也拿起團扇,在林如海肩頭拍一下,嗔道: “你們啊!飽漢不知餓漢饑,要我看三甲都不俗,偏生還要挑三揀四,若是叫那些老童生聽見,他們要傷心的。”
林如海趕緊解釋,扇子比之前撲騰得更歡, “我不是這個意思,興許也是圣上見蘇兄生得年輕樣貌,點了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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