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觀南鏡歪著頭說:“不會有人來打擾我們了。”
伏黑惠有點頭疼:“所以說這種說話方式不行……”
他們交換了很多彼此新生活的信息。伏黑惠對他的“特殊宗教高中”有許多活力滿滿的抱怨,比如宗教類學校生源很固定,一年前發(fā)生了一點業(yè)界大事,導致今年新生很少,還有一個女孩子到現(xiàn)在都沒報到;
比如他的班主任,這個討厭鬼老師,特別喜歡吃甜品裝扮還很奇怪;
比如校園生活外還要兼顧家庭,為他的混賬父親真的很煩,惹是生非,但是今年津美紀出事后又是他冒出來解決的……
“說實在的,我已經(jīng)三年多沒有見到他了,可是又確實一直收到他打的錢。”伏黑惠滿臉覆雜:“真是不想和這種人渣爹有這么覆雜的關(guān)系啊。”
親子關(guān)系很覆雜嗎?觀南鏡想到了自己和羂索的關(guān)系,其實他也不懂對方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父親或母親,但羂索一直是這么說的,而且是他難得判斷不清真假的話,說明這件事裏面有真有假,他也就可有可無地信了。
一個會置換身體的怪物和一個沒有過去、不知道為什么留在這世間的咒魂,如果真的是親子大概也沒有那么奇怪吧。但是他思索的神情被伏黑惠誤解了,對方輕聲說了抱歉。
“你和你這個國外回來的,哥哥……相處得還好嗎?”他顯然有點懊惱,生硬地轉(zhuǎn)移開話題,觀南鏡冰涼的手指輕輕搭在他有點發(fā)燙的臉上,把他的臉又推了回來。
“惠,你善解人意過頭了。”
伏黑惠一僵,往后猛躲,忍不住繼續(xù)糾結(jié):“這種夸女孩的詞不要亂用在男生身上啊……說男生的話,‘體貼細心’就夠了。意思雖然是一樣的,可是界限感卻完全不同。”
他差點脫口而出擔憂:和新同學也是這么亂說話嗎?
正式做了咒術(shù)師日夜開工后,他越發(fā)體會到人心不可測。長得漂亮的人不要和他人亂來往,他真怕哪天有什么怨男怨女的咒靈纏到竹馬的身上去。
觀南鏡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往后仰在椅子上,望著窗外,打了個小小的哈欠,續(xù)著之前的話題:“‘哥哥’……硬要說的話,我喜歡他的臉,但不喜歡他的性格。”
“外貌嗎?”伏黑惠看著他被下午金色的陽光照亮的側(cè)臉和唇下朱砂筆輕輕點上去似的一點紅痣,忽然有點不自在地咳了咳:“第一次聽你說喜歡什么人的長相。”
“是啊,很奇怪吧。黑頭發(fā),長眼睛……”
他不緊不慢地說著,伏黑惠卻更不自在了,然后就看到觀南鏡忽然扭過頭和他說:
“忽然發(fā)現(xiàn)和惠還有點像。但是哥哥是窄眼形,也沒有惠這么長的睫毛。”
“別逗我玩了。”
伏黑惠嘆了口氣,明知道觀南鏡從不說謊,卻還是把他沒邊界的話定義為了“逗”。杏仁乳酪蛋糕上來了,他切好成勻稱的幾塊后推給他:
“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和哥哥相處得好,如果他人不好,那——”
他剛想說“那你還不如回東京和我一起”,就把話頭吞了回去。
雖然說開始做咒術(shù)師后,他確實收入高了很多,但畢竟剛掙錢,沒有什么資產(chǎn)可言,也不知道破爛老爹有沒有在外面欠債。只要他能多活一天,當然養(yǎng)得起津美紀和鏡,可咒術(shù)師的人生是沒有擔保的。也許明天他就會死在咒靈手裏,到那時津美紀好歹還有個三天兩頭就能搞到錢的爛人爹給她兜個底,鏡該怎么辦呢?
說起來很殘酷,但現(xiàn)實就是這樣:他無力掌控自己的生命,無力承托姐姐的幸福,也無力負擔好友的人生。
盡管他如此想要。
“都說你善解人意過頭了。”觀南鏡的手指按在了他的眉心:“不管惠在擔心什么,都請停住。我只是不喜歡他,但他對我挺好的,也很有錢,有求必應,只是性格很差……要說的話,其實就是和我媽一個樣。”
“你見過我‘媽媽’的。”
當然是一個樣,他們倆本來就是同一個“人”,只是換了軀殼。
媽死了,哥哥“回來”繼續(xù)撫養(yǎng)他。
在外人看來不幸哀傷的家庭變動,有著多么變態(tài)古怪的內(nèi)裏。
但觀南鏡讓伏黑惠放心,說得倒也都是真話。雖然羂索經(jīng)常讓他感覺陰風陣陣,也不愿意交出他棲身的咒物,但他確實從來沒缺過錢,對觀南鏡也算得上是有求必應——不然也不會找身份陪他讀書、上學,讓他能夠在作為咒靈降生后扮演一個人類小孩,一年年看似平凡地“長大”。
在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時刻裏,羂索都對他稱得上溺愛,剩下的百分之零點零一是觀南鏡清醒的理智支撐的空間,在這狹小的縫隙裏,他始終清楚地知道羂索并不愛他。
更何況他還沒搞清楚對方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父或母。
誰知道所有“溺愛”都是出于什么原因呢。
但這番話顯然讓伏黑惠放心了不少。觀南鏡一般來說話確實不多,可也不是人們想象中的那種目中無人、遁入空門的高嶺之花。他對伏黑惠的話就總是不少,從無隱瞞,從無傷害。想到這裏,伏黑惠心底有種鈍鈍的柔軟。
“你過得好,我就放心了。”他難得也直白地表達情緒,但還是內(nèi)斂,聲音輕得一塌糊涂。
今天是個大晴天,他們出門時正好是落日前的四十分鐘,外頭朝霞滿天,從拍照的角度來說,這是一天裏的magic hour,柔和又色彩豐富的光線中,一切都美得離奇,高挑挺拔的漂亮dk組合更是畫一樣。在咖啡店裏明晃晃地靠著窗坐久了,好多年輕女孩在沖他們遠遠地偷偷拍照片,發(fā)出“你去要他的line”“不還是你去”的爭執(zhí)。
太陽快落下,分開的時間到了。
他們倆都不能讓對方知道自己晚上要去哪裏,也都沒有問詢彼此,默契地在大路盡頭提了分開。
伏黑惠說如果明天走得遲點就再一起吃個午飯,但他們其實心裏都清楚這是溫柔的謊言。
謊言不會改變離別的本質(zhì),只是讓這個時刻顯得不太尖銳。
觀南鏡想,這個時刻也許更適合一個真實的擁抱,而不是一個虛假的諾言。但他沒有提出這份要求,也算不上多么渴求它。
反正再見的機會還有太多。
只要伏黑惠沒死掉的話。
然而在他坐著電車,快晃到山腳下的時候,手機一響,彈出一條簡短的信息:
“鏡,我爺爺走了。”
而伏黑惠打開了那個本應安放著特級咒物的封印箱,發(fā)現(xiàn)裏面……空無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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