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做的，老師講課我有認(rèn)真聽噠。”小孩知道他不生氣了，就趕緊貼近沈遇，希望他的沈爸爸還寵愛他：“餓啦，我想吃爸爸做的飯啦——”
“過來吧，做完功課爸爸就不生氣啦。”沈遇拉著小孩到餐桌前坐下，溫平生也跟著坐下。
雖說不是一屋兩人三餐四季，但是偏偏多出的一人更給房子添溫馨氛圍。
平日裏要是哪一方加班就會寂靜的房間不再寂靜，年紀(jì)小的孩子玩性大，一天到晚乒乒乓乓沒個休息。
溫瑜沈很意外的成了溫平生和沈遇之間的僚機(jī)，他總喜歡問一些稀奇古怪的問題，比如沈遇生日，他突然問沈遇：“沈爸爸沈爸爸，你愛不愛溫爸爸呢？”
他高舉著一臺錄像機(jī)，將鏡頭對準(zhǔn)坐在蛋糕前的兩人。
沈遇被噎的啞口無言，看著溫平生的目光無限懷疑。
溫平生聳聳肩，示意這話不是自己教的。他心裏也很好奇答案。
“沈爸爸沈爸爸，你快說呀，我舉著相機(jī)好累。”
沈遇很想說累了就放下吧，但是他不知道該怎樣開口，身旁人渴望的目光他也不是不懂。
“應(yīng)該是愛的吧……”他慢慢開口，目光移向溫平生。本以為自己的眼神夠認(rèn)真了，對上眼才發(fā)現(xiàn)身旁人更加認(rèn)真的目光。“平，平生……”
“沒事。”溫平生不懂沈遇究竟在糾結(jié)什么。
他說應(yīng)該，而不是肯定的答案。
溫平生不想讓他為難，于是招呼溫瑜沈把錄像機(jī)放下過來吃蛋糕。“別拍了小瑜，過來吃蛋糕，你不吃我和你沈爸爸就吃完了。”
這頓飯沈遇心不在焉，睡覺時側(cè)了身和溫平生面對面，他咂咂嘴，多次想開口，但又總是說不出來。
“阿遇，你想說什么。”
閉著眼的男人其實(shí)沒睡著，他一直在偷偷觀察沈遇，等著他主動向自己開口。
“你為什么不問我這個問題，為什么從我回來起就沒開口問過我？”
“我怕你為難，就像今天。”
這份來之不易的感情他格外珍惜，哪裏還敢奢求更多。
沈遇也一直在思考自己究竟愛不愛，他自己都分不清楚什么是為了愛情而過日子，什么是為了過日子而過日子。
回來的時候沒有太多想法，只是覺得湊合著過，有個人陪伴著就好。
“那平生，你愛我嗎？愛一個人是什么感覺？像我們這樣的年紀(jì)，還配談那些情情愛愛的事嗎？”
“怎么不配談，只要是個人，什么年紀(jì)都可以談的。”溫平生告訴沈遇：“我愛你，想和你過一輩子，如果你消失不見，我會痛不欲生。如果你有一天要離開，我一定會陪著你走。”
“那么平生，我現(xiàn)在說我愛你，你信嗎？”他嚴(yán)肅熾熱的目光盯著沈遇，沈遇口干舌燥，怕溫平生失望，但是他又不想騙溫平生：“我現(xiàn)在給不了答案，但是我覺得有一個詞更能形容你我，那就是‘習(xí)慣’。”
沈遇頓了頓：“與其說我愛你，不如說我習(xí)慣你，我只知道和你在一起最舒服，換作其他任何人都是不可以的。”
“那阿遇要用多久給我回答？”
“一生，”萬物昏黑的夜中只有沈遇的眼眸泛著亮光：“我愿意用一生去給你答案。”
“好，那我就用一生去證明我對阿遇的感情。”
愛與不愛，一生之解，口頭說了不算。
九月的天氣很是爽朗。
自沈遇和溫平生收養(yǎng)溫瑜沈已經(jīng)過了二十多年了。
這孩子長得很壯實(shí)，懂事又孝順，他繼承了溫平生的公司，但還是在外忙完一有空就回來家看溫平生和沈遇。
“溫爸，我沈爸呢？他去哪了，怎么還沒回來？”
“哦，他說下樓去看看人家打麻將，手癮上來了，想搓兩把。”溫平生放下了手中的報紙，取下了老花鏡用布擦拭。
確實(shí)今天有點(diǎn)奇怪，玩的這么久，還不回來。
“再不回來，下次我就去找老太太跳廣場舞。”溫平生嘴上賭氣，行為倒是很實(shí)誠，“你坐，我去找他。”
“你別動了，我去就行。”溫瑜沈風(fēng)風(fēng)火火拍門出去，他邁著大步去找沈遇，然后就在樓下看到頭發(fā)灰白的老人蹲在門口。
“沈爸，你干嘛呢，怎么不回家？是不是腿疼不好走路了？”他立刻蹲下來檢查沈遇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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