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石頭拿著東西離開，沈廉又跑去洗了手，解開衣裳散了散味兒，這才走回時慕白身邊。
“如果他真找來族裏的人，是不是會很麻煩？”雙手湊到鼻子下聞了聞，確定沒味兒，沈廉才扶上時慕白胳膊，和他一起離開書房。
“最嚴(yán)重的，就是被宗族除名，死后不入祖墳不入祠堂。”時慕白表情淡然：“大不了搬回鎮(zhèn)上，再不濟縣裏或是府城，人死不過一堆白骨，葬哪不是一堆土包，我不在意這些。”
“那娘……”
“分家是我的決定，他們還指望著時家吃飯，不敢做的太過。”時慕白頓了頓：“此事我有數(shù)，你不必擔(dān)心。”
沈廉點點頭，他雖然不懂這些，但也知道，老人都在意落葉歸根，更何況是宗族理念重的古代，不能入祖墳和祠堂，在他個現(xiàn)代人看來不算個啥，但對古人來說，尤其是宗婦，卻是能壓死駱駝的稻草，更是恥辱。
時慕白也會被孝字壓得抬不起頭。
能不連累時母，把影響降到最低，再好不過。
不過讓他意外的是，時慕白一個古人，思想居然一點不迂腐，甚至……還有點前衛(wèi)。
或許這便是大人物和小人物的差距吧。
沈廉想著這些，一路上便沒再說話，直到回了房裏，才發(fā)現(xiàn)時慕白正瞬也不瞬的看著自己。
“怎么這么看我？”沈廉抬手摸了摸臉。
“你拿二叔香囊，是懷疑香囊有問題？”時慕白拉著他走到桌前坐下。
沈廉給時慕白倒了杯水：“之前你咳血那次，二叔帶著表姑娘，身上就有這味兒，當(dāng)時還以為是表姑娘身上的。”
時慕白點點頭。
“你身體本來見好，不可能無緣無故突然發(fā)病咳血，既然不是藥的問題，家裏也沒有與藥物沖撞之物，那會是什么，總得有個誘因。”沈廉分析道：“仔細想想，那天唯一的變數(shù)，就是二叔和表姑娘……”
沈廉正說著，突然時慕白臉色一變，扭頭咳了起來，把沈廉給嚇一跳，慌忙起身扶住他。
“你……”
“我沒事。”時慕白聲音沙啞的擺了擺手：“你扶我到床上去躺會兒。”
沈廉看了看他手上的帕子，沒看見紅色才放下心來，忙把他扶到了床上。
時慕白閉著眼睛緩了好一會兒。
“如果真是他，你方才搶香囊估計已經(jīng)打草驚蛇。”時慕白拉了拉沈廉，示意他坐下：“不過沒關(guān)系，逼急了，總會忍不住跳墻，咱們等著便是。”
“你是故意分家的？”沈廉感覺自己悟了。
時慕白點點頭：“事情既然是他做的，必然不會大意留下把柄，他畢竟是長輩，無憑無據(jù)難免落人口實，下午之事，不是他做的便罷，若真是他，我絕不輕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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