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叨擾了。”越清眠將馬匹交給趙哥。
帶路的大哥又問趙哥:“你的手怎么樣?好些沒有?”
“還是老樣子,慢慢養著吧。”趙哥麻利地把馬拴好。
大哥嘆氣:“實在不行你找京城的大夫看看吧,別耽誤了,也別心疼錢,有些錢是不花不行啊。”
趙哥點點頭,看著并沒往心裏去。
帶路的大哥還趕著回家,打了聲招呼便離開了。
趙哥家的西屋不大,裏面除了一張木板床和一張方桌外,就沒有旁的東西了。
放下手上的東西,越清眠遞了幾個銅板給趙哥:“麻煩趙哥給我勻一份吃食吧。”
“哎呀,村裏人吃飯糙,哪能收這么多銅板?”趙哥趕忙推辭。
越清眠微笑道:“能有個干凈的地方落腳,再吃上頓飽飯,這幾個銅板花的值的。”
這可比他住客棧省太多了,就算蒼莫止給了他不少銀子,他也不能亂花,還要留下來買藥呢。
等了不算太久,趙哥就端了個大碗進來了,是一碗疙瘩湯。可能是家中白面不夠,還摻了些玉米面做的,大小不一的面疙瘩看著黃澄澄的。裏面還窩了個雞蛋,在農家來說已經是很不錯的待遇了。
越清眠嘗了一口,味道有些寡淡,卻不難入口。如果換做以前,他肯定是無法繼續吃下去的,但現在已經不同了。
見他沒嫌棄,趙哥松了口氣,說:“你先吃著,我小院的菜地裏還有點草沒鋤完,先去弄一下,不然明早就長老高了。”
“好,你先忙。”疙瘩湯燙口,越清眠吃的慢。這會兒天還有點亮光,給農活收個尾正好。
除草的細碎聲音并不吵,周圍鄰居家的家禽在天色暗下來后,也紛紛安靜下來。星子掛空,原本聚在一起聊天鄰居各回各家,在路過趙哥門口時,還會跟他打個招呼聊幾句,整個村子的氣氛很是和諧。
越清眠把空碗端出去時,趙哥正好也忙完了。
“哎呀,你別上手,我來收就好。”趙哥用沒包扎的那只手去接碗,因為他一只手有傷,所以干起活來速度不快。
“沒事。”放個碗的事,越清眠還是能干的,“趙哥,你這手是怎么傷的?”
作為大夫,越清眠不免要多問一句。
趙哥把碗送進廚房,憨厚地笑道:“我家地少,雖然現在家裏就我一個人,是夠吃了,可也得考慮攢錢娶媳婦的事不是?所以趕空了我就上山去打點野味到城裏換些錢。這不,前幾天我上山不小心遇到野豬,被追趕時摔下山坡劃傷了手。雖然找大夫看過,也上了藥,但天熱傷口恢覆的不是很好,也是沒辦法的事。”
他的態度還挺樂觀,越清眠卻皺了皺眉,天熱傷口格外難長,還容易出膿,這樣包的嚴嚴實實的,如果用的藥達不到應有的效果,傷口很容易惡化。
“趙哥,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幫你看看吧。”醫者仁心,只要被他趕上了,他多半不會袖手旁顧。
“你是大夫?”趙哥驚訝地問,這才想起來越清眠來的時候手裏的確提了個大木箱。
越清眠點點頭,他的藥箱做的比尋常大夫大,也是為了出門看診時能多裝些可能用得上的藥物。
趙哥不好意思地把手往身上蹭了蹭,希望讓自己的手看起來干凈些:“那,那就麻煩你了。”
“沒什么麻煩的。”對于愿意配合的病人,越清眠的態度總是好一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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