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之前在延州一樣,右臂還是麻的,但不影響睡覺。左手貼了幾天膏藥,加上按時吃藥,我覺得比之前更有勁兒了。”
越清眠摸完左手的脈,又幫著他把右手拿起來繼續診脈。片刻之后,確定沒有異常,臉色才松快起來:“恢覆的還不錯。”
蒼莫止笑起來:“我一天都不敢耽誤吃藥。”
“這還差不多。”越清眠滿意了,這才收拾起了桌上的東西,順便問了他跑蓬城借糧的事。
蒼莫止一五一十的說了。也說了就算蓬城肯借,借的量也有限,還是要盡快想別的辦法繼續籌集糧草,不能一味指望朝廷。
越清眠聽后并沒有表現的太過擔憂,只說:“糧草還是南方多些,要籌集也得去南方。”
南方一年兩收,是肯定不缺糧的,這點越清眠再清楚不過了。
“南方的確有糧,但問題是我們沒錢。”有銀子這事就好辦了。對于朝廷來說也是一樣,若國庫銀兩充足,還用拖著過年的糧不送嗎?
越清眠見剛送來的茶晾的差不多了,便給自己和蒼莫止都倒上了。
蒼莫止看著他,幾天沒見,越清眠的眉眼他就像看不夠似的,可也不能太放肆了,讓越清眠發現可不好,于是他便自己找了話題,想著他和越清眠多說說話,這樣就算盯著越清眠的臉也不算奇怪了,“你怎么一點兒都不擔心我?要是讓我父皇知道我擅自來借糧,弄不好是要問罪的。”
越清眠擠出個不屑一顧的笑:“問罪?你先問問他腦袋允不允許吧。”
“你是說……”蒼莫止感覺自己腦子裏突然有什么東西亮了一下。
“邊關開戰,糧草不足,皇上這陣子肯定天天議政操勞,這頭疼估計是好不了了,就算見好,也得覆發。”越清眠很清楚,就算他最后把完整的藥方給了皇上,也架不住這么操勞。
蒼莫止突然覺得身上最后一個鐐銬就這么脫落掉地,化成了一灘泥,被風一吹,什么都沒留下。
越清眠接著道:“到時候他肯定會再找我開方子。想讓我開方子,就得顧慮對你的態度。所以就算知道你提前借了,他為了自己的腦袋,也得自己打個馬虎眼給糊弄過去。”
蒼莫止露出這幾天以來第一個松弛的笑容:“清眠,你真的是我的福星!”
這不是吹捧,是他真的這樣覺得。如果沒有越清眠,就算有他二哥從中周旋,估計他父皇也得記他一筆,秋后算賬。
越清眠白了他一眼:“少給我說好聽的。忌操勞的不僅是皇上,也是你應該註意的。這幾天沒睡好吧?”
蒼莫止沒否認,他猜越清眠剛才給他把脈時已經心裏有數了,他要不認,越清眠估計就不是現在這個臉了:“沒辦法。就算蓬城借糧,嵊山關也撐不了太久,我得想怎么弄到糧草,既得解決了嵊山關的難題,又得把從蓬城借的還上。”
還是那句話,沒錢,真的難辦。
越清眠假裝不在意地喝著茶,悠然道:“回去讓影衛和侍衛位去來正村的山上挖參。”
“啊?”蒼莫止不解地看著越清眠,“挖參做什么?”
他知道來正村山上有人參,不是太好找,位置大多又很偏,沒有點身手是不敢上山的。而且人參就算值錢,也得看年頭,不是什么參都能賣出高價的。想靠賣參買糧,怕是來不及。
就聽越清眠道:“南方有個村落,他們很喜歡當年新挖出來的人參,最好別超過三個月,大小不論。而他們祖上起一直是以物換物,不收銀錢,所以你完全可以拿去換糧,他們那一塊產糧頗豐,夠解你燃眉之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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