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熙帝收回目光,笑得有些勉強,試探的問道:“不知寧太子與這位蘇姑娘,是何關系?”
“故友。”
寧曄回答的坦蕩,“陛下知道她?”
慕子奕忽然出列,“她是本王的…”
“正巧。”
一直沒出聲的玉初不急不緩的截斷他的話,“本王此次來天熙,也是尋人。”
慕子奕驟然目光犀利如刀的射向他。
天熙帝眉心隱約跳動,卻不得不耐著性子問:“哦?那么宸王所尋,為何人?”
他心中已有答案。
卻沒想到,寧曄和玉初這兩個本沒交集的人今日會突然一起發難,看樣子是來為蘇淺瓔討公道來了。
玉初曼聲道:“本王座下赤練女將,慕容鎖煙。”
天熙帝一怔。
這是打算曲線救國?
玉初又繼續道:“前些日子云夢谷燕谷主跑來找本王借人,正巧看中了她。本王曾欠他一個人情,就答應了。只是那丫頭莽撞有余,性子急躁,本王擔心她在天熙會給陛下帶來不小的麻煩,這才趕來尋她。”
他看向天熙帝,問道:“聽說燕谷主已經到了天熙,不知陛下可否知曉他的下榻之處?”
天熙帝眉心隱隱跳動。
先發制人再禍水東引,玉初完全打亂了他想要以鎖煙刺殺太后的罪名發難的計劃,輕易的就反客為主掌握了主動權,可謂打得他措手不及。
如今他若是再提起此事,就等于在質問燕綏。
玉初果然是不好對付的角色。
慕子奕道:“宸王口中的赤練女將,是否慣用鎖魂勾?”
玉初轉頭看向他,語氣淡漠。
“淮王見過她?”
慕子奕沒有笑意的笑了下,“何止見過。”他眼神冷漠帶幾分譏嘲,“宸王座下的這位女將軍,還真是女中豪杰,只可惜過于英勇膽大了。”
玉初面不改色。
“淮王此話何意?”
趙志遠走了出來,“實不相瞞,半個多月前,小女回歸,身邊跟著一個丫鬟,名叫鎖煙。聽宸王的形容,應該就是貴國赤練女將。”
“是嗎?”
玉初還是氣定神閑,“怪不得燕谷主找本王借人的時候怎么也不肯說用途,原來是給人做丫鬟去了。回頭本王見了他,定要好好詢問一番。”
天熙帝眉頭又跳了跳。
玉初是打定主意把責任全都推給燕綏了。
以天熙與云夢谷的淵源,他還真不能隨便的因此責難燕綏。
玉初已經在問趙志遠,“不過既然鎖煙在貴府上,那么可否勞煩將她交于本王?”
趙志遠眼神一跳。
他已然明白,玉初這是在圍魏救趙。
如今滿大街張貼的皇榜玉初視而不見,只關心自己座下將軍,他還真的沒辦法推脫。
這時玉照國使臣之中走出一個人,玉冠華發,眉目英挺。
他道:“大人如此為難,是否小妹給貴府惹了什么麻煩?若真是那樣,在下代小妹向貴府致歉,小妹年幼莽撞,若有得罪之處,還望大人多多包涵。”
趙志遠眉頭又跳了跳。
慕容家的人也來了,而且先表示歉意,再特意強調鎖煙年幼,天熙若是再加責難,就顯得有些咄咄逼人了。
慕子奕臉色沉暗,他道:“宸王有所不知,貴國的這位女將軍,曾挾持我朝太后。”
驀然一聲笑。
是寧曄。
他道:“在下聽聞,百年前,貴國先祖與云夢谷有些隔閡,以至于多年來不曾來往。該不會燕谷主記恨到今日,讓人挾持了太后以泄私憤吧?”
天熙帝再次被堵得說不出話來。
玉初推出燕綏當替罪羔羊,寧曄更好,直接為這個替罪羔羊找了一個很合理的理由。
云夢谷的人本來就心高氣傲,而且脾氣古怪。
當年與天熙的仇怨,自己記住不夠,還得讓子孫后代都銘記于心。祖先都那么小氣狹隘,燕綏若是真的想要泄私憤,好像也理所當然。
脾氣古怪的人,思想自然也異于常人。
可是這樣的話,就沒法問罪蘇淺瓔了。
慕子奕不甘心,冷冷看向寧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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