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黑刀上血
該死,到底到哪兒去了!
路芬芳又在空中騰躍幾下,忽然發現那大蛇的身下露出什么綠閃閃的東西。她仔細看去,心不由涼了大半:許是剛才蹦得太快,龍須草從衣服裏掉了出來,偏偏還被那該死的髯蛇給壓住了!
要想離開這裏,不拿到龍須是不行的。只是髯蛇現在殺氣騰騰,完全不覆方才又呆又傻,半活不活的樣子,她如果貿然沖過去,極有可能被髯蛇一口咬成兩截。要不還用剛才那招,用藥酒熏它?
雖然心裏沒底,路芬芳還是打算試試。她打開藥瓶蓋子,將藥酒往髯蛇身前潑了一點。濃烈的酒味藥氣甫一散開,髯蛇張大了嘴,陰惡的臭氣勁風般拂來,險些把路芬芳吹暈過去!
看到這樣一張城門高的大嘴,路芬芳有點明白為何蟒蛇能吞下比它大好幾倍的東西了。但是,為什么它聞到藥酒沒有驚慌躲避,反而狂怒暴躁,殺氣更重?
不知為何,洞室中光線越來越暗,二十幾雙猩紅的眼睛像燃血的燈籠般一齊照著路芬芳,晃得她極熱也是極寒。路芬芳想道,髯蛇與驪龍如此發狂,莫不是被什么更厲害的妖魔給控制住了?
驪龍將包圍圈縮小,髯蛇也嘶叫著朝她游了過來。路芬芳一步步后退,幾乎感覺不到自己的呼吸。她再沒時間判斷什么,思考什么,用盡最后的力氣大喊:“不管你想從我這裏得到什么,至少也現個身吧!”
“嘶——”
蜿蜒游移的髯蛇忽然筆直得拔地而起,接著急速俯沖下來。路芬芳原地躍起,卻被早有準備的驪龍用角一頂,穩穩落到髯蛇用身體盤成的陷阱中。她快速站起來,剛想再用出幽入冥,胸口一痛,一口鮮血便噴在蛇身上。
她想起來了。她在望山洞與澄凌惡斗之時受了重傷,伯服醫好她后,曾警告她短時間內不要使用出幽入冥。可到了危急關頭,她早把伯服的話拋在腦后,沒少蹦跶。她以為那傷已經不礙事,沒想到竟在這個最最危險的時候……覆發了!
路芬芳把所有的人都送到了安全的地方,卻將自己置入了最危險的絕境。這個時候,不會有人來救她了。她仿佛聽到了法陣后面伯服蒼涼的嘆息,剛才還打鼓般的心,終于緩緩冷寂了下來。
她無力得靠著髯蛇迭了數圈的身體坐了下來,眼睜睜看著蛇身越纏越緊,頭頂上方射來的光越來越少……
等一下,不對,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
路芬芳的烏金匕首掉了,青鋼刺也斷了,但是她還隨身帶著那把修剪香草的小剪子。她握了那把剪子,插進髯蛇身下,使勁向上撬去。髯蛇體重少說也有三四百斤,如何是路芬芳一把剪子能撬出縫隙來?她又試了幾下,心想反正最壞不過一死,便雙手握了那剪刀,奮力向髯蛇皮肉中扎去!
這剪子不過是普通鐵器,連髯蛇的皮都割不破。只是現在髯蛇在狂怒之中,哪怕被小石塊砸一下也會變得更為暴躁。它挨了路芬芳幾剪子,身軀不安得扭動翻滾起來,繼而重新繞緊??删褪撬垓v的這幾下子,路芬芳清楚得看到,它的蛇麟上分明粘起一樣綠色物事!正是剛才被它壓在尾巴下面的龍須草!
“啪。”路芬芳一下子將那片龍須草合攏在手心裏。這剎那,整個世界的聲音仿佛都消失了,她的心跳聲又重新有力了起來。得救了!
“龍須草,帶我去朝陽鎮吧!”
路芬芳的吶喊并沒有得到龍須草的回應。
她并沒有化作一道光消失不見。她還是舉著龍須草站在那裏,被髯蛇越纏越緊,透不過氣來。
為什么……會沒用?之前的影木葉和洞冥草都是一試就靈,為什么龍須會沒用!
路芬芳已經沒辦法再想這個問題。她被髯蛇死死纏住,無法呼吸。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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