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付老哥，你這是——”雷旭看他滿面春風的樣子，“剛談完事？”
付嚴點點頭：“剛談成一樁買賣。”
“恭喜付老哥了！”雷旭客氣的寒暄道。
付嚴看到雷旭近來消瘦了不少，想到此刻雷家商行正是處于困境之中，狡黠的精光眼中一閃，賣慘道：“誒，可惜啊，雷老弟，我家不是做造船生意的，要不然知道你現在正需要船的話，我一定能幫多少就幫多少。”
雷旭也知道他是客氣，并不是真心話，微笑著附和著：“付老哥有這份兒心我就已經很感激了。”
付嚴并不知道今天雷旭請的是葉明德，因為今天生意談的好，他很高興，于是就忍不住要閑話加長，甚至還坐了下來。
“哎呀，雷老弟，你說說當初皓辰賢侄要是能跟那劉府的千金成親該多好，你今天也不用愁成這樣了。瞧瞧你，都瘦了好多了。”
雷旭卻不以為然的樣子：“幸虧沒結成，要不然我臨老了還要落一個賣兒子的罪名。”
當初雷、劉兩家的親事，背后大家都說雷旭是在賣兒子，其中尤數付嚴叫的最歡，每逢到醉龍樓來坐坐的時候，這事兒總能成為他翻來覆去的談資。
“這……這怎么話兒說的？”付嚴窘迫極了，“誰要敢那么說你，我第一個跟他急。”
雷旭笑著搖搖頭，不置可否的慢慢飲了一口茶。
付嚴也自助的倒了杯茶，一口茶下肚，他好似忽然想到了什么，瞇縫著狐貍眼兒打聽道：“現在城裏人人都在傳，說是葉家的老閨女要進你們雷家了？這——這不能是真的吧？”
雷旭聽他說到“老閨女”三個字兒的時候，臉色登時嚴肅了起來，慕溪那小丫頭為他雷家做了那么多事，他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
付嚴以為雷旭的臉色變得難看，是在否認有這個事，于是他又開始說道：“我就說嘛，皓辰賢侄雖然是個病秧子，但也是咱龍淵城有名的生意奇才，他若是個身康體健的小伙子，怕是早就趕超了當年的沈萬三了。這樣的好青年要是配葉家那個丫頭就太可惜了。那個小丫頭一點兒禮數也不懂，一個大姑娘家的，居然到皓辰的喜宴上胡鬧，太沒有教養了，當時我不是也在場嗎？要不是鄭老攔著，我早就趕那丫頭出去了。”
付嚴以為他這番話既夸了雷皓辰，又踩了平日裏雷旭看不慣的葉明德的女兒，雷旭該是高興的，卻不想雷旭騰的站了起來，言辭犀利的看著他說道：
“恕我難以讚同付老哥的話，在我看來，葉慕溪那個丫頭是咱們龍淵城乃至整個龍淵府最重情意的姑娘了。她為了治療皓辰的病，還是一個小女孩呢，就獨自求醫在外。吃盡了苦，受盡了罪，憑著天資聰穎，成了扁神醫的關門弟子。她回來的時候，扁神醫還一再的挽留，可她為了皓辰的病，誓死不愿。她一個女孩子在外求醫，一學就是九年。付老哥，你告訴我，人這一輩子能有幾個九年？每次看到那個丫頭我的心都在滴血，該是我兒子修了幾輩子的德行了幾輩子的善，這輩子才能遇到這么好的姑娘。”
付嚴看著雷旭眼眶微紅，誠摯至極的說著這番話，不像是開玩笑，尷尬的說：“這……我……我以為你跟葉老弟……”
“雷大哥跟我怎么了？”
話音剛落，葉明德就陰沈著臉走了進來，他怒視著付嚴。剛才付嚴詆毀自己女兒的事，他可是聽得一清二楚。
付嚴看著葉明德居然走進了雷家的包間來，一時之間竟有些反應不過來：“葉……葉老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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