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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1 / 3）

新年

謝玨從東屋出來，站在窗戶邊，沈默了許久，眼睛裏閃過沈痛，皺紋似乎更深了些，微微嘆了一口氣，轉過身：“蘭蘭，跟爸爸去把剩下的東西拿進來吧?！?

謝蘭落后一步，在他把年貨搬走后，過去把裏面僅剩的行李箱提出來，關上后備箱。

粉色的拉桿箱裏裝的是一些換洗的衣服，所以不是很重。她很輕松地拉著箱子去了東屋，把裏面的衣服放到衣柜裏。謝玨則抱著箱子去了西屋。

西屋裏的東西在當年謝國梁去世之后，基本上都被搬空了，只剩下那張桌子和幾個柜子，可以放置一些東西。

謝玨把手裏的箱子放在地上，濺起了許多灰塵。他被嗆了一下，用手拂了拂，拿過掃帚掃了掃，用簸箕倒出去后，才重新回來，拿起一旁的打火機，過去上了柱香。

高佳麗早在他進來之前就收拾好了心情，從隔壁的雜物間裏出來，費力地把合起來的燈籠提了出來，對著他說：“小玨，你去把燈籠掛上?！?

他看了看母親，看起來已經與往常無異常，才放下心來，應了一聲，從院子的腳落搬過梯子，把燈籠一個個掛了上去。

燈籠就是傳統的紅燈籠，看起來又大又喜慶。

下午的時候，鄰居過來串門，拎著一些自家做的臘肉，臘腸，過來和高佳麗敘舊。

她坐在沙發上，和高佳麗聊起了當年的事，兩人笑得合不攏嘴，面色紅潤，看著好像年輕了好幾歲。

高佳麗轉過頭，看到謝蘭從房間裏午休出來，連忙沖她招手：“蘭蘭，快過來，這是你王奶奶，當年還抱過你呢，還記得嗎？”

謝蘭頭發亂糟糟的，有些尷尬，還是乖乖走過去：“王奶奶?！?

王鳳她滿臉慈愛地拉著謝蘭的手，仔細地端詳了一下，問了她好些話，朝著高佳麗的方向：“這閨女長得好，學習好，我就喜歡這樣的。”

高佳麗有些驕傲：“那當然，也不看看是誰的孫女?！?

兩人又聊了好一會兒，眼看著天就要黑了，才戀戀不舍的離開，走之前還千叮嚀萬囑咐：“明天說好了啊，到我家打麻將。”

高佳麗有些被說煩了，笑著說道：“記住了，你快回去吧。再遲了，老王還不得跑到我這兒來要人?！?

王鳳聽到這話，也笑出了聲，轉頭離開了。

謝蘭在一旁看著，也覺得兩人的感情好。奶奶不想離開的原因，除了害怕爺爺孤單以外，肯定還是舍不得自己多年的好友的。

送走了老友后，高佳麗拿起臘腸進了廚房，煮了一鍋水，放了兩根進去，笑瞇瞇地對著謝蘭說：“你王奶奶可是做臘腸的一把好手，奶奶我學了很久都沒學到精髓，今天你可有口福了?！?

她覺得奶奶開懷了不少，可能是回到了熟悉的環境。

晚飯，她配著鮮亮紅潤的臘腸，連米飯都多吃了半碗。

除夕當天，一家人起了個大早。

溫度驟降，降到了零度以下，天空也飄起的小小的雪花，在地上堆薄薄的一層。

謝蘭沒有見過雪，披了件外套，踩著皮鞋就出去了。

其實，她出來之后才發現，除了見不到太陽，外面也沒有多大的變化。巷子裏的雪層被人踩掉了。大家都好像司空見慣了，沒有一絲停頓，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