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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有娘生，沒娘教的東西！（1 / 3）

第138章有娘生，沒娘教的東西！

聽聞呂釋之此言，劉盈‘踩雪散步’的閑情雅致，也在頃刻間消失不見。

而呂釋之對長安糧價的報告，卻并沒有結(jié)束。

“臣亦已廣布耳目往關(guān)中各地，探子皆回報：非只長安，遍關(guān)中各地，糧價皆自歲首十月始，日漲石五十錢，至今，多已近石四千錢！”

“及糧價之暴漲，則乃長陵田氏為首，串通關(guān)中各地糧商巨賈，方有今日！”

聽著呂釋之面色鄭重的道出這番華，劉盈的面容之上，已再也看不見絲毫暖意。

“可曾查明，此等奸商惡賈之所欲？”

“糧價之漲，至何時、何價方休？”

聽著劉盈那令人心悸的冰冷語調(diào)，呂釋之也是不由下意識打了個寒顫。

稍一措辭，才面色嚴峻道：“此輩奸商之所欲，臣未查明。”

“然前些時日，相府得函谷關(guān)、武關(guān)來報：自去歲秋收，出關(guān)中而往關(guān)東之糧賈，幾近于無。”

“更有甚者：春正月始，竟偶有糧商以車馬運糧，自關(guān)外而入關(guān)中！”

“臣以為，此，恐非吉兆······”

聽著呂釋之語調(diào)嚴肅的道出這番話，劉盈本就冰冷的心，更是徹底落入谷底。

——關(guān)中的糧商，非但不把關(guān)中的糧食運到關(guān)東，反倒開始從貧瘠的關(guān)東，往關(guān)內(nèi)運糧？

這意味著什么，劉盈實在是太清楚不過了。

——這意味著，從現(xiàn)在的春正月開始，到夏五月，糧價達到今年峰值的近半年時間里，必然有那么一到兩個月，關(guān)中的糧價，會比關(guān)東的糧價還貴！

那么，究竟發(fā)生什么情況，才會讓被稱為‘天府膏腴之地’的關(guān)中，糧價竟比貧瘠的關(guān)東還要高？

答案，只有一個。

“限量供應(yīng)······”

“饑餓營銷······”

以微不可聞的聲線，輕聲呢喃出這兩個在后世司空見慣的名詞，便見劉盈目光陰戾的稍走上前。

微彎下腰，將雙肘撐在宮墻的外垛凹陷處，看著緊鄰宮墻之外的北闕，劉盈不由心緒沉悶的輕嘆一口氣。

“舅父可知，登聞鼓，乃自何時有之？”

聽劉盈突然發(fā)出這么一問，呂釋之也不由面帶疑慮的走上前，低頭望向北闕之下，那面靜靜屹立在風(fēng)雪之下的巨鼓。

“《周禮·夏官·大仆》載：建路鼓于大寢之門外，而大仆掌其政，以待達窮者遽令，聞鼓聲，則速逆御仆與御庶子。”

“即秦王政盡滅六國，一統(tǒng)天下，此禮暫廢。”

“又漢祚立，今之太傅叔孫通奉陛下之令以制《漢禮》，曰：立鼓于北闕，民若有冤屈，則登北闕而擊，使天子聞知；鼓鳴而天子出，以親辯民冤。”

“及‘登聞鼓’之名，亦由此而來。”

聽著呂釋之面色沉凝的給出答復(fù)，劉盈只面色陰沉的緩緩一點頭。

“叔父又可知：自東周興此鳴冤之鼓，可曾有民因冤，而往擊之？”

“又自漢國祚立，叔孫太傅制漢禮，以立此登聞鼓于北闕，至今足六載；吾漢之登聞鼓，可曾有冤民往擊，為父皇聞之，而現(xiàn)身北闕？”

聽聞劉盈語調(diào)低沉的發(fā)出這兩問，呂釋之幾乎是剎那間，便面帶愧色的低下頭。

“稟殿下······”

“自東周興此供民鳴冤之鼓，至今凡，凡數(shù)以百年······”

“無論東周之大仆鼓，后戰(zhàn)國諸侯私設(shè)之鼓，亦或今，吾漢之登聞鼓，皆從未曾為民所擊······”

聽著呂釋之漸漸微弱下去的聲線，劉盈面帶沉重的又發(fā)出一聲長嘆，冰冷的雙眸，死死鎖定在宮墻外，屹立于北闕之下的那面巨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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