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

因著太后不舍，蕭齊等人多留京了些日子。

朝上，眾臣議起了立后一事，李信等人均請立傅常樂為后。

蕭晏十分不悅，語氣淡漠道：“朕無嗣，立后與否有何可急？”

李信語重心長道：“陛下，近日朝廷頻繁發出的圣旨，令冀雍將屬地稅負兵丁上報，二州皆抗旨不尊，雖還未撕破臉單，但已劍拔弩張?！?

“陛下若是親征，國中由九公主主持國事也無不可，只是陛下還是需立后，主持中宮，以防國祚生變?！?

自古皇帝出征多為太子監國，李信不知蕭晏已留了密旨，若有不測，令蕭奕承襲大位。

他只是想著，萬一陛下有不測，諸王定盯著這個位置，有個皇后在，再穩妥不過。

他心中自然是希望陛下最好能回心轉意，不行御駕親征之事，然蕭晏決定的事，恐怕難以改變。

“丞相，若立后，朕更屬意昭妃，而非辰妃。”蕭晏直抒胸臆，明示眾臣。

聞武義正言辭道：“雍州如今隨時可能叛國，昭妃娘娘實在不宜為后?！?

蕭晏拂袖沈下來臉，冷聲道：“既如此，此事，不必再議了。”

顧長禹來了信，信中顧長禹將雍王所行一一告知顧夕昭，他已身處險境，百般叮囑顧夕昭。

顧夕昭捏著信，沈思良久。

翌日，顧夕昭遞出書信，約了蕭賀于城外伏龍寺相見。

顧夕昭在佛龕前跪求，口中念念有詞后，正色一拜。

“昭妃娘娘?！笔捹R笑著入內。

“楚王殿下?！鳖櫹φ焉蛑曇?，伸出一只手，琉璃正要扶她起身，蕭賀攔了一下，上前訕笑著扶起她。

顧夕昭看了他一眼，抽會手臂，頷首道：“多謝殿下?！?

“能為娘娘這樣的絕色效犬馬之勞，是本王的榮幸?！彼炅舜晔种福旁诒羌庑崃诵帷?

顧夕昭內心早已厭惡至極，卻還是擠出笑意，說：“本宮今日請殿下來，是有要事相商?！?

蕭賀眼珠子轉了半圈，笑著說：“哦？娘娘請講?！?

顧夕昭踱了一步淡淡道：“殿下與明譚和我父王之間的交易，本宮已知曉?！?

蕭賀笑容驟斂，擰著眉，打量著她，提防起來。

顧夕昭一笑：“殿下不信？”

蕭賀故作糊涂，道：“本王不知娘娘所說何意？”

“殿下既然不信，那我們也沒什么好談的了?！鳖櫹φ蜒鹧b要走。

蕭賀抬手命人將門關上，冷聲道：“慢著，娘娘把話說清楚。否則今日，別想離開。”

顧夕昭嗤笑：“殿下，本宮原以為你是個有膽識的，不想竟是個慫包?！?

“昭妃娘娘，你不必拿話激我。你今日是出宮拜佛的，若是遭遇不測，也屬平常?！笔捹R陰冷的看著她，威脅她。

顧夕昭面不改色，輕笑一聲：“我是來投靠殿下的，殿下卻當我如洪水猛獸。”

“投靠？”蕭賀仍舊滿是防備。

“不錯，綠竹。”她喚了一聲。

綠竹從偏殿出來，福了一禮。

“你？”蕭賀驚愕的看著綠竹。

顧夕昭找了椅子坐了下來，意有所指道：“你同殿下說吧，他可不信本宮的話?！?

“是?！本G竹轉向蕭賀說：“殿下，娘娘已經知道您和冀王雍王達成的協議，而且已經知道奴婢的身份。”

“但您放心，娘娘并未告知陛下。娘娘是識時務的，如今朝中立傅常樂為后的聲音不斷，雍王又準備謀反，娘娘的下場會是如何，不要旁人說，娘娘心裏也有數。”

“故而，娘娘希望投靠殿下，若殿下不棄，娘娘愿事成之后委身殿下?！?

“本王憑什么信你？”蕭賀皺著眉。

顧夕昭悠悠道：“殿下，本宮的兄長如今在雍州處境艱難，本宮在宮裏亦是如此。本宮唯有依附殿下，才能為我兄妹二人換一個不那么壞的結局?！?

蕭賀垂首沈思，不知她說的是真是假。

他問：“陛下待你非同一般，你對她似乎也感情頗深，你會忍心背叛她？”

“夕昭是女子，在夫君面前自當溫順，那不過是安身立命的手段。難道殿下身邊的女子不是如此？”顧夕昭起身朝他走了兩步，聲音盡量裝出幾分柔態:“陛下是女子，伺候她實屬無奈，況且往后也不能有子嗣，本宮可不愿?！?

她心裏十分愧疚的說出這番話，若是她知道自己這樣說她，只怕是要萬分傷心，顧夕昭忍著心頭的不舒服，一字一頓的說著。

“你是想要本王事成之后，立你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