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第三十九章
又過了一段平靜安謐的日子，李崇敘還是經常跟韓景良一同去校場。宋令怡有時和他一起去，有時不跟他去，而是會到中午給他送些吃食。此舉是常常惹包括韓景良在內的不少兵卒都紛紛側目，滿眼的羨慕。
這一日早上，李崇敘又要和韓景良一同出門去。扣腰帶時李崇敘明知不大可能卻還是問宋令怡，“杳杳今日要和我一起嗎？”語氣中其實滿是懇切期待。他還是很想讓宋令怡陪他一起去呢，畢竟有個人坐在那兒等著他，便是會更加開心。
宋令怡似乎并未體察到李崇敘話中的意切情深，果斷搖了搖頭說到，“嗯，今日不去了，我早就答應了閏娥，早上一起描扇子，圖樣都已經畫好了。”
有些失落地“嗯”了一聲，而后李崇敘又不甘心地問到，“那午時呢？”不等宋令怡回答李崇敘卻又說到，“若是午時描不完也不必去給我送飯了，校場的飯也還可以吃，你們姐妹的事最重要。”
不難聽出李崇敘語氣中加重的“姐妹”二字，宋令怡心中暗笑，她就知道李崇敘這個人有時候也是小孩子氣，必須要哄著來才行。便忍不住笑著稍稍點起腳尖，抬手捧起李崇敘的雙頰，說到，“你最重要了，這樣行不行？”
李崇敘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帶著等在門口已久，哈欠連天的耿明出門去了。
將要到午時，一架馬車穩穩地停在了校場旁的大路上。
冬云扶著宋令怡下了馬車，旁邊還有仆從拎著好多個食盒。
今日早上的訓練已經結束，李崇敘也看見宋令怡便朝這邊走過來。
宋令怡把自己手中的食盒遞給了他說到，“這是給你帶的。今日有廚子的獨家燒肉呢，我嘗了，好吃。”
李崇敘倒沒太在意她說的這些美味，反而把目光落在了一排仆從們手中的那許多食盒上，說到，“這是？”
宋令怡一笑，“我和閏娥計劃著拿出些銀錢補貼，讓府裏的廚房給兵卒們改善伙食。”
聽宋令怡這么說，李崇敘心中有些欣慰但更加少不了醋意，便問到，“杳杳，你很有錢嗎？”
“當然啦。”宋令怡回答的毫不猶豫，還有些驕傲。心想，她的十幾幅畫作中有幾幅畫是不賣的，剩下都賣了出去，每一幅畫都價值不菲。這些錢一半她捐給了吳揚兩城裏的畫堂用來教小孩子們畫畫，另一半自己留著了，當然有錢的很。
但是這話她又不能跟李崇敘說，她還沒有想好該怎么樣和李崇敘說關于林渺的事情呢。于是又只得含糊地說到，“你，你還記得吧，我有石綠堂那個畫鋪呢，所以我有錢啊。”
本就是帶著醋意的隨口一問，但宋令怡半點不遲疑的回答和隨后略顯干巴的解釋卻讓李崇敘一楞，將信將疑地點點頭，“嗯。”想著宋令怡所說，她那個畫鋪的確應該能掙不少錢，但心中卻仍覺得有些奇怪。
再往后便到了冬至日。趙閏娥和宋令怡先張羅著要給校場的兵卒們包餃子，興致濃厚地跟著廚子們花了一上午才買了好些肉和菜。趙閏娥還打趣，“怕不是涼州所有的肉啊菜的都被我們買光了。”然后也給府中添置了一些東西，晚上他們四個人也要聚在一起包餃子，過冬至。
從中午開始，涼州公主府的上上下下就已經開始忙碌，準備晚上包餃子的食材和張羅府中的布置。以前宋令怡在吳興過冬至的時候也經常跟著幫忙，那時候家裏還有很多堂表兄弟姐妹，小孩子們一起玩的很是歡快。今年冬至甚至是過年，趙閏娥還是不能回京城和父親兄長團聚，好在這次有宋令怡他們從京城遠來陪她，倒也還好些。趙閏娥已經隱隱約約感覺到了事態似乎有些變化，不過她明裏暗裏問韓景良，卻又得到一副倔脾氣，不肯告訴她，氣得她這幾日一點兒也不想搭理韓景良。
用過午飯后，宋令怡也不去午睡了，和趙閏娥一起在廚房裏進進出出，她們其實也幫不上什么大忙，但是和大家一起歡歡樂樂的，再在廊下掛上一些小掛飾，嬉笑歡鬧。
冬至日是例行放假之日，故而李崇敘和韓景良，從昨日開始就不再去校場了。他們兩個當然也沒閑著，被宋令怡和趙閏娥喊著去挑水燒柴。公主府的仆從們早已習慣了如此，并沒什么明白的主仆之分，總是更像家人一樣。
和好了面，拌好了肉餡素餡，眾多人一起擠在廚房，爐上還燒著烈酒。原本看著還有些寬敞的廚房，這一下子竟被擠得滿滿當當。
宋令怡不太會包，便和趙閏娥一起搟著面皮兒，看著李崇敘嫻熟的手法，有些驚訝問到，“你居然還會包餃子呀。”
“嗯”，李崇敘應了一聲，笑了笑，“我還會做一些其他的，以后做給你吃，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
宋令怡眼中也漾起了甜蜜的笑意，不知怎么地就順著李崇敘的話脫口而出，“你做的我都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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