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她決定回去之后,洗三次澡。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目的。”李成未面無表情地看著前方,開門見山地來了一句。
蘇金枝心一提,眼神慌亂地閃了閃。
糟了,難道是李成未發現了她來他身邊的目的?
“你想要我身上的東西,我是永遠不可能讓你得逞的。”李成未繼續道。
蘇金枝絕望地閉上眼睛。
完了完了,看來他都知道了,知道她想取走他身上的“雪魄”,這下被他發現了,“雪魄”恐怕取不走了。
李成未轉過頭,冷冷地盯著她,哼了一聲:“你最好死了這條心。”
蘇金枝:“……”
別說了,此刻她的心已經死的透透了。
說完,李成未就走了。
走出去一段路之后,他又停下來了。
他后悔了,他不該這么快戳破她的,他還想看看這個女人到底會耍什么手段留下他的血脈。如今被他攤了牌又抄了后路,也不知道這個表面裝拙守愚,實際狡猾似狐的女人會怎么自救?
他忽然來了興趣。
于是轉過身,睨著蘇金枝,淡淡道:“你還楞著做甚?”
蘇金枝一想到自己千辛萬苦養了一年的“雪魄”取不走了,就忍不住惡聲惡氣地回了句:“干嘛?”
李成未挑眉,用一副‘你看,我猜的沒錯’的眼神瞅著她,哂道:“怎么,不裝了?”
他暗中觀察了她一年,倒從未見過她如此失態,她在所有人面前都表現的像個溫恭賢良的好人。
如此看來,她真是一個不合格的棋子,連個合格棋子臨危不亂的控制力都沒有。
蘇金枝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
“雪魄”還在李成未身上,眼見就要恢覆如初了,只要她還留在李成未身邊,就一定有辦法取出來。
所以千萬不能沖動。
冷靜,冷靜。
蘇金枝深吸了一口氣,緩了語氣道:“我從沒在世子面前裝過什么。”
李成未勾了下唇,沒說話。
你是沒在我面前裝過什么,那是因為你以為我看不見你。
自投羅網的鳥雀太早驚擾了就沒意思了,李成未不介意用剩余的命慢慢地陪著她玩,就當是死前圖一樂子。
李成未也不戳穿蘇金枝,轉身背對著她提步就走,一邊冷聲道:“你好歹冠著我的姓,不想再被人調戲的話,就趕緊走。”
蘇金枝還不知道殷廷燦他們已經被李成未收拾的生不如死,如今被李成未這么一提,她登時開始擔心殷廷燦會在外面等著她。
她不想惹出什么是非,只好咬牙跟在李成未身后一起往園外走。
出了園子,一輛掛著“雍王府”桃牌的豪華馬車,十分張揚地停在大門正前方。那足凳還在,李成未頭也不回地就走了上去。
“……”
蘇金枝同翠香則去尋找自己的馬車,只是尋了一圈,在一片朱丹其轂中全然不見了自己那輛,翠香驚喊道:“小姐,我們的馬車怎么不見了?”
蘇金枝皺了皺眉。
隨同她而來的車夫是雍王府的人,她執掌著雍王府的中饋已有一年,沒人敢隨便怠慢她。所以,沒有她的吩咐,車夫不會也不敢悄然離去。
那么就只有一個可能了。
她回頭,看著依然堵在大門上的豪華馬車。
李成未似乎還在等她上去。
這清漪園地處皇城西北郊,深更半夜的,她在這荒涼的地方也雇不到馬車,若是靠著她和翠香的兩條細腿走回去,非走到三天后不可。
蘇金枝當機立斷,走到李成未的馬車前。
她剛要開口詢問她能不能搭車,常留便在一旁沈默地卷起了車簾。
“……”
蘇金枝提起裙裾上了車。
甫一進車就有一股熱浪撲來。
炎炎夏日,李成未的馬車上竟然放著一個小熏籠。
李成未的馬車比一般的馬車大個兩三倍,仿佛一個移動的大床榻,裏面還放了張黃楊木小羅漢榻,上面鋪著厚厚的寶藍色大條褥,褥子上則放著個雪青色的回紋小引枕。
而此刻,李成未已解下了披風,手肘撐著引枕,以貴妃醉酒的慵懶姿態側臥在榻上,一雙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蘇金枝呼吸一窒。
我的個天呀!這是哪兒來的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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