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
這是慕承帆第二次因為慕兮兮談戀愛的事情和慕兮兮爭吵，第一次是因為方浩然。
空氣裏的硝煙味在一瞬間炸開，慕兮兮的眼神冰冷到極致，喘息聲也是一頓一頓，縱使頭頂的太陽再熱烈，兩個人之間的氣氛也是寒冷充斥其間。
“你今天是不是就想吵架？”
慕兮兮抬眸看著慕承帆陰郁的表情，冷冷的出聲道。
因為沒有父母的照顧，作為姐姐的慕兮兮某種程度上就是慕承帆的父母，對于他的每一個表情都深知。
“我沒有?！?
慕承帆矢口否認，收起臉上的慍怒，低著頭蹙著眉躲避慕兮兮的眼神。
“我先說還是你先說？”
慕兮兮的聲音沒有感情，好像一塊冰冷的石頭砸在慕承帆的身上，慕承帆眼眸微動，秀氣的五官上帶著許些怯弱。
陽光至上而下，照著兩個人，拉長的陰影就像是無限的長線在纏繞樹下的斑駁。
“我喜歡他?！?
慕兮兮的回答簡單明了，多余的話一點也沒有說，慕承帆詫異的看著慕兮兮，深深的閉上眼眸，十指不自覺的扣緊，整個人都在發抖，最后紅著眼睛看向慕兮兮。
“所以姐姐不要我了？”
慕承帆哽咽著出聲，深邃的眼眸裏是道不盡的難受。
慕兮兮只覺得不可思議，蹙著眉看他，“你為什么會這么想？”
慕承帆別過臉抿起唇，緩了一會兒才出聲道，“姐姐剛離開慕家沒多久就和他在一起了，是因為終于可以擺脫我了，對嗎？在姐姐心裏，我就是一個累贅，我就是一個耽誤你——”
啪。
一個耳光響亮的扇在慕承帆的臉上，慕兮兮打完以后整個人都氣得發抖。
慕承帆抿著唇沒有吭聲，沒有叫疼，更沒有抬眸去看慕兮兮，因為他害怕，害怕慕兮兮的眼神。
明知道說這樣的話會讓姐姐傷心，可是他還是負氣的說出來了。
打完這個耳光，慕兮兮低著頭站了一會兒，兩個人誰也不搭理誰，最后還是慕兮兮抬腳離開了。
離開前只留下這么一句話：你好樣的。
坐在醫院的走廊裏，慕兮兮低著頭翻看著白蜜的病歷，一個人悶悶的坐在那裏，低著頭一抽一抽的哭著。
眼淚落在手背上都是滾燙的，慕兮兮撐著頭坐在椅子上，死死的咬緊唇瓣。
“媳婦兒?！?
顧啟致接到慕兮兮電話趕到醫院，望著坐在門口的慕兮兮，走到她的面前蹲下，輕聲叫她。
慕兮兮大半的臉都被頭發遮住，聽到顧啟致的聲音，眼裏的眼淚更多了，像是心口被人塞了一團又一團的棉花。
“抱抱。不哭。”
顧啟致伸出手將慕兮兮抱進懷裏，看著她眼眶紅紅的，心疼極了。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是看到慕兮兮哭的這么傷心，顧啟致的心裏還是清楚一二，極有可能是因為白蜜生病的事情。
“我帶你回家吧?！?
“蜜蜜還在這。”
“這家醫院我有熟人，我安排人專門照顧她?！?
顧啟致說著便抬手將慕兮兮抱起來，慕兮兮垂著頭靠在他的肩頭，縮在他的懷裏。
站在走廊盡頭的慕承帆提著新鮮的夜宵，目光灼灼的看著顧啟致抱著慕兮兮從玄關處走去，淡淡的抿起薄唇。
房門打開的時候，一只小小的身子迅速的竄過來，喵喵的扒著顧啟致的腿。
顧啟致望著房間裏的陳設，有一瞬間的詫異，沒有想到房間會這么小，但是整體看上去卻溫馨整潔。
一如那些還在青春期的小姑娘一樣，慕兮兮也喜歡粉嫩嫩的玩偶，床頭放了好幾只。
將慕兮兮輕輕的放在床上，顧啟致低眸看著她，糯糯也迅速的跳上床趴在慕兮兮的身邊，眨巴著眼睛看著自己的爸爸望著媽媽。
慕兮兮本就是一張軟萌萌的臉，睡著以后更是無害的像個是小天使，只是睫毛上還掛著淚珠，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打來水為慕兮兮擦拭過臉頰，蓋好被子，顧啟致看了看時間，起身將折迭的沙發攤開，躺了上去。
……
“水……”
白蜜迷迷糊糊的出聲叫著，整個人困倦不已。
望著離開的守夜人，慕承帆站在玻璃窗前望著裏面的白蜜，頓了許久還是走了進去，為她倒水放到她的嘴邊。
像是渴到極致的孩子，白蜜咕嘟咕嘟的喝著，眼睛也慢慢的睜開，當看到是慕承帆的那一刻，整個人手一抖，下意識的推開，玻璃杯啪嗒一聲碎裂開來。
慕承帆的眼裏閃過一絲冰冷，淡淡的出聲道，“怕我？”
白蜜縮在被子裏膽顫的看著他，帶著哭腔出聲道，“你放過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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