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呢,為師在呢。”云染月廣袖輕揮,屋內(nèi)亮了燭火。
且清且柔的嗓音拂過南灼華耳畔,撫平了她驚慌錯(cuò)亂的心,被驚慌暈染的杏眸濕漉漉的,看著面前的男子,小臉怔然,呆萌的要命,“月牙兒?你怎么在這兒?”
“為師來看看你,”云染月?lián)荛_她額前被汗水染濕的碎發(fā),輕聲問:“怎么?方才可是夢魘了?”
南灼華神色懨懨,似是被方才那夢影響到了,她悶聲道:“我方才夢見月牙兒了。”
“夢見為師怎么了?”
“我夢見......夢見月牙兒在大火里抱著一位姐姐,月牙兒......哭了,”南灼華凝神,眼珠子一動不動,似是在回憶方才的夢。
夢里,漫天火海,火海里月牙兒在地上抱著一位紅衣姐姐,她想努力看清那姐姐的臉,卻像隔紗籠霧般看不清楚。
那姐姐好像是死了,身上的紅衣被血染的更紅了,映著滿天火光,血深似海。
她看見,月牙兒流了一滴清淚,一向冷清如水的臉上竟染了愁傷,從小跟在他身邊長大,南灼華從未見過他情緒這般波動過。
隔著火海,她的心口酸痛酸痛,她好難受好難受,她好想上前抱抱月牙兒,告訴他別哭,夭夭會難過。
可是,她怎么也跨不過那火海。
火勢越來越大了,馬上要將他們吞噬,可是,月牙兒抱著那姐姐無動于衷,她大聲哭喊,讓他快跑,最后不知道月牙兒有沒有跑出火海,她帶著惶恐無措,驚醒了。
原來,只是黃粱一夢。
不知是那夢境太難過,還是云染月那滴淚灼傷她的眼,南灼華眼角,竟悄無聲息溢出一滴淚珠。
“怎么哭了呢?”云染月的眸子亂了,指腹輕拭她的眼睛,輕語:“不過一場夢罷了。”斂眸,眼底如蜻蜓點(diǎn)水般,蕩起暗光漣漪。
她知道是夢,可那夢卻如此真實(shí),恍如隔世......
南灼華眸子里的淚水打轉(zhuǎn),似是含了一汪清泉,她指著自己的心口,嬌聲軟語:“月牙兒,夭夭這里好疼好疼,夭夭是不是病了。”
心口那種感覺,氐惆難安,她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就是好難受好難受。
“嗯,病了,是心病,”云染月抬眸淺笑,含了幾分揶揄。
南灼華抹了一把鼻涕,認(rèn)真詢問:“那怎么治才好?”
云染月答:“乖乖吃飯,乖乖睡覺,等長大就會好了。”
長大就會好了?南灼華對他的話深信不疑,“那月牙兒說過,我快長大了是嗎?”
云染月淡淡淺笑,輕輕頷首:“嗯,快長大了。”
快長大了啊,長大是什么樣子呢,這般想著,南灼華情緒好轉(zhuǎn),似乎覺得心口也沒那般難受了。
云染月給她披上一件外杉,她的小手很涼,起身,關(guān)上那扇半開的木窗,擋住襲進(jìn)的冷風(fēng),重新坐回床榻前:“今日他們有沒有欺負(fù)你?”
“有,”南灼華癟著小嘴,委屈之情涌上小臉,“顧致安那老家伙還有他的那些壞女人都欺負(fù)我,特別是那個(gè)老妖婆夫人,她總想著要打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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