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歲點點頭，輕輕“嗯”了聲。
亦巧便笑了。
“原來小姐也喜歡吃這個，奴婢同阿姊小時候也愛吃。可惜家裏窮買不起幾次，阿姊又大多讓給了奴婢，全進(jìn)了奴婢的肚子。”
聞言，歲歲便也好似受其感染，跟著淺笑了起來，將那糕點塞到了亦巧的手中。
“小姐？”
“我早就不愛吃了。既然你喜歡，那便給你吃。”歲歲回想起方才楚祈的神情，自嘲地扯了扯唇。
她以往喝了藥確實是哭喪著臉找他討過這涼糍粑，兒時愛吃，甜絲絲的也不粘牙。
可當(dāng)時沒有給她，如今再做這些也毫無意義。
她如今已經(jīng)吃了太多比藥要苦澀得多的苦頭了，這點又算得了什么呢。
歲歲不愿再多想，而是將話題引到了亦巧身上，省得這話多的丫頭多問，“你家中竟還有個姐姐。”
亦巧點頭對歲歲的心思毫無察覺，繼續(xù)收拾屋內(nèi)，“是呀，奴婢阿姊對奴婢可好了，奴婢一直都很喜歡阿姊，可已經(jīng)好長時間未曾見過了。”
聞言，歲歲便是順著問道：“你姐姐不在珩王府嗎？”
亦巧搖頭否認(rèn)，笑得可自豪了，“阿姊她是趙家嫡女的貼身婢女，她每每回家可都要向奴婢炫耀大小姐待她有多么多么好，真是聽得奴婢耳朵都生繭子了！”
歲歲的手猛地一抖。
“可不知道為何那趙家嫡女生了病去江南卻并未帶上阿姊，阿姊一直郁郁寡歡的，好容易前些日子提了點精氣神，說找著了，要去追隨大小姐，便再也沒回來了。”
說著說著，亦巧也是發(fā)現(xiàn)歲歲的神色不太對，立馬捂住了嘴。
——她在胡說些什么呢！
趙家嫡女可是未來的珩王妃！說到底等趙家嫡女回了京城那可是要嫁與王爺為妻的！她還在小姐的面前不停嘴碎人家有多好。
這不是給人家心口上添堵嗎？
亦巧當(dāng)即恨不得給自己兩大耳刮子。
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歲歲的表情，卻發(fā)現(xiàn)和自己想的好像不太一樣。
“小姐？”
“沒事。”歲歲剛想抬眸笑著回答亦巧，卻發(fā)現(xiàn)亦巧笑著的模樣漸漸與記憶裏的那人重合，眼淚不可自控地落了下來，滴答在手背上。
難怪，自看到亦巧的第一眼起，她便覺著眼熟。
阿靈，亦巧。
“阿娘說，如若生了兩個女兒，就叫心靈手巧。”
那人甜甜的聲音和笑靨被眼前晃悠著的手給撥散了去，再度浮現(xiàn)在眼前的是亦巧擔(dān)憂的神情，“小姐，您是不是還有哪兒不舒服？我去請一下大夫！”
“沒事。”歲歲按住了亦巧的手，卻是怎么也止不住淚，聲音壓得喑啞，“讓我一個人待會兒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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