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他想錯了
這一夜楚祈輾轉(zhuǎn)反側(cè), 闔眸又睜開。
他覺著自己應(yīng)當(dāng)是沒有誤會趙歲歡話中的意思。
她是愿意接受他了，沒錯吧？
說不喜悅那是假的，充其量也就只能騙騙自己，裝作一副與平日相差無幾的沈穩(wěn)模樣。
他向來善于遮掩自己的情緒, 但眼下的情形卻是多年來楚祈頭一回感覺到難以自制, 以至于無法入眠, 眼尾微微發(fā)燙。
那或許明日開始他可以邀請她去做許多事情。
雁門不大，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現(xiàn)在天還冷著, 或許他可以邀她于室內(nèi)聊聊, 等到除夕去鎮(zhèn)上度過，立春后聽說還有個節(jié)日, 他也可以邀她一起。
她應(yīng)當(dāng)不會拒絕。
許是因為處于他是為了她受的傷，所以趙歲歡也未曾說要趕他回去。
倒是將位置騰出來留給了他。
于是翌日一早楚祈起身去尋她的時候, 便是直接等在了隔壁。
亦巧最先發(fā)現(xiàn)了他, 僅是匆匆一眼, 便行禮后去坐自己的事情, 第一個開門出來的也不是趙歲歡, 而是那個叫阿雁的小姑娘。
“我討厭你。”
她輕輕地闔上門, 楚祈本以為她會無視自己而過。
他向來不受孩童或同齡人的歡迎，因周身凌厲的氣息太重, 但她卻是直直站在了她的面前，昂起頭目光一錯不錯地看著他。
阿雁的肩還害怕地抖動著，卻接著開了口, “你不適合她, 離得越遠越好。還有, 你在這兒站多久都沒用。”
說完就走，還帶著股瀟灑。
楚祈站在原地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雖說他倒也不至于對一個小姑娘做些什么，但暗處的周澈和周寧還是替她捏了把汗。
“……餵，你說，找小姐這是原諒主子了吧？”周澈推搡了周寧一把，見他沒有反應(yīng)，又回過頭挑眉望去。
但只能瞧見周寧垂著頭，若有所思的模樣。
日頭漸上，這才明白方才阿雁那一句“站多久也沒用”是什么意思。
趙歲歡起得并不早，楚祈已經(jīng)站在門口等了足足一個時辰了。
約莫又過了一時半刻的，房門這才吱吱呀呀地被推開，楚祈抬眸望著這有些腐朽的木門略微失神。
這裏的環(huán)境并不好，他想要讓趙歲歡住到旁邊那屋子裏去，但卻總覺著她會拒絕。
目光不動聲色地緩緩上移，恰逢一束燦光灑在趙歲歡的身上，染上一抹暖色，連帶著發(fā)絲都變得模糊和柔和，肌膚也隨著身體的漸漸好轉(zhuǎn)而紅潤透亮。
她總會給他這樣的感受。
脆弱易折，好似下一秒就會消失在他眼前，但又說不出的堅韌。
楚祈也不知曉自己究竟望了多久整理更多汁源，可來咨詢摳群幺污兒二漆霧二八一，一直到睡眼朦朧的趙歲歡抬起淺瞳發(fā)現(xiàn)他，他這才有些慌亂地偏開頭。
連他自己都幾分錯愕，不知曉在躲些什么。
“我——”
“小姐，該喝藥了。”
沒有聽到楚祈的聲音，亦巧直接端著藥碗匆匆而來打斷了他想要說的話。
她每日都起得極早，為的便是煮藥，總少不了花上許多時辰。
當(dāng)趙歲歡看向他時，他便抿抿唇，將話語壓了下去，沒再吭聲，她便也不再理會他。
神情平淡得好似同以往沒有任何區(qū)別，這令楚祈的心一瞬間不安到墜落谷底。
“哎呀都說了還需要靜養(yǎng)，怎么又起來了。”亦巧抱怨著。
但趙歲歡卻是淺笑：“神醫(yī)也說了，不能多躺在榻上，要多動動。”
氣氛和諧，恍若他并不存在。
這個認(rèn)知令楚祈愈發(fā)失魂落魄。
他看著她端起藥碗，那般漆黑聞著就苦的藥，趙歲歡竟是連鼻子都沒捏就仰頭喝了個干凈。
沒有半點以往在他身邊撒嬌的樣子，更不需要他曾遞給她的小點心。
就算沒有他，好像她也會過得很好，甚至或許會越來越好，他下意識繃緊了指節(jié)。
“阿姊，張霖在外面。”大門口探出了阿雁的小腦袋，她靠在門框上，臉色是顯而易見的不好看。
甚至沒忍住，還瞪了一眼楚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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