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難怪新知州一換,小隱君就要清倉,只怕他心里在抱怨朝廷越換越不靠譜呢。
既然陳述古都定下了渭州苦的基調,因此公使錢結余什么的就別想了。
戰區的知州,一般都是大苦逼,超額使用公使錢,幾乎是常態,因此而落官的,前前后后不在少數。
歷史上那樁著名的公案,范仲淹的《岳陽樓記》中夸贊的滕子京,有歷史愛好者就去查過他被貶的原因——滕子京過使公使錢,然后上邊派人來查賬,滕子京還燒了帳房,這才被貶到巴陵郡。
以此得到結論,滕子京是大貪污犯,范仲淹包庇大貪污犯,都不是好人。
還是那句話,讀書未廣,推求不細,沒考慮歷史上的實際情況。
前方戰事失利,幾十萬西夏大軍壓境,邊臣想盡辦法扛過這一波,事后還要被糾核公使錢的去向。
處置帥臣固然得宜,但是用這些辦法搞帥臣的手下,蘇油認為有點過了。
以種世衡之功,在他去世后,小隱君向朝廷表述父親的功勞,都一度為樞密使龐籍所不容。
其后小隱君堅持辯解,朝廷才追記了其父的功勞,并詔令種詁就近郡縣任職。
蘇油覺得,綜合考量這些事件和當時的政治軍事生態,將之解讀為新得勢的大佬,打著治貪的旗號清剪政敵的羽翼,這才是大概率的真相。
因此這也是蘇油懶得向朝廷伸手的原因,早有偉大人物說過,自力更生,豐衣足食。
防西夏,用力三分,防自己人,怕是得打起七分的精神。
夜深了,蘇油點起汽燈,攤開紙,磨了墨,提筆寫下第一個詞。
民心。
然后寫下第二個詞,經濟。
第三個,工業。
第四個想了很久,種家。
第五個是外交。
第六個,是情報。
第七個,才輪到軍事。
七件事情,重要性從上而下,依次排列。
房梁上響起聲音,蘇油抬頭,是木客。
蘇油笑道:“薇兒啊,下來吧。為何不走正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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