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苓和游茗雪臉色皆是一僵,游茗雪本就捂著胸口輕咳，這下咳得更厲害了。
林苓給游茗雪順氣，“你跟茗雪說這話是么意思？你有沒有一點情心？”
顧長衣也學她摸摸沈磡的腦袋：“我家沈磡不克妻的意思。”
顧長衣站在沈磡身邊,一截纖細的腰身就在眼前，沈磡克制著,勾住了顧長衣的小指。
原來很多話不用他解釋,顧長衣都明白。
在面前,顧長衣永遠維護他。
他可以永遠相信顧長衣。
明明心底還在忌憚顧長衣的眾多知，信任卻交付地猝不及防,向深淵縱馬，不問死生。
顧長衣握住沈磡的手，目光犀利地看向林苓：“我沒有情心？你為了一點小事不肯向我低頭，枉顧游小姐的性命，讓她拖著病軀出門說和,你才是巴不得她死吧？”
林苓：“我沒有！”
顧長衣通情達理道：“道個歉就完了,明知道游小姐是沈磡的前未婚妻，我是沈磡明媒娶的夫,你讓你的小姐妹來跟我低聲下氣，讓游小姐處尷尬的境地，不欲勿施喏。”
游茗雪臉色原就蒼白,目光看誰的時候都含著冷冷的質問之意。
這一點冷，在心虛的林苓看來,放大了幾千倍。
林苓目眥盡裂，握著師椅扶手道：“你別血口噴！”
顧長衣卷起沈磡的手臂，露出一片青紫：“沈磡是游小姐的前未婚夫，婚事不成仁義在，你命將他打成這樣,可曾考慮過好姐妹的面子？”
游茗雪的目光落在沈磡手臂上。她一直知道自活不久，不敢期盼嫁生子，長輩謀劃定親又取消，她也不反對，可今天看見沈磡她才明白，其實她可以有一段短暫的婚姻的，沈磡是傻子，誰也不會說他們不般配。
恰是因為沈磡是傻子，他們才般配。傻子會保護媳婦不挨打，她也會保護沈磡。
游茗雪目光一沉，是啊，林苓憑么對沈磡拳打腳踢，又糟踐她時無多呢？
顧長衣揉了揉拳頭，道：“林苓，你今天讓我打一巴掌，我們就兩清。”
林苓下意識捂住了臉，害怕又忍不住想事情解決。
嘭！顧長衣猛拍了一下桌面，林苓心驚肉跳。
顧長衣：“我力氣大，對你好像有些不平，這樣，游小姐身嬌體弱，這一巴掌讓她代勞。”
林苓：“你說的，不能反悔！”
“不反悔。”顧長衣對游茗雪道，“游小姐也不能打得輕，否則不算數。”
游茗雪站起來，虛弱沖林苓一笑，道了聲；“得罪，我也不想的。”
說完，她高高揚起手，一巴掌甩在了林苓臉上。
因為過虛弱，打完還踉蹌了一下，被顧長衣扶住。
林苓捂著臉，不可置信，脫口而出：“你故意的？”
游茗雪嘴唇蒼白：“呵，原來在你心里，我是這種？是顧長衣說，打輕了不算數。你捫心自問，我打得嗎？”
林苓語無倫次，搖著游茗雪的肩膀：“不？那是對別而言，以你的力氣，不該……”
游茗雪被搖得難受，喉嚨腥甜，幾乎快要咳血，林苓借著質問的借口折騰她，明知道她喘不上氣：“你也知道啊，我都沒力氣了你還求我出來。我都快死了還在幫你。你心虛，才覺得我打得。”
顧長衣見游茗雪真的不行，趕忙分開了兩：“別晃她！”
游茗雪快暈了，無力地倒在顧長衣身上，顧長衣她的頭微微抬起靠在自肩上，拉松她束得緊貼的腰帶。
林苓氣得要命，游茗雪還在那邊一直咳，噎得她說不出話來。
游茗雪平復了一會兒，忽然抬眸看了顧長衣的脖子一眼。
她轉頭看向林苓，抬手又是一巴掌：“這巴掌替我自打的。”
小姐妹分道揚鑣。
林苓出門之后越想越氣，被老的罵，被小的打，她從來沒受過這等窩囊氣，驀地，她想起這件事的罪魁禍首——青柳巷子的賤，瞬間找到了出氣筒。
暗衛悄然跟上去，主子預測得真準，林苓果然去找室算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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