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明白了嗎！”

“唔唔唔唔唔。。”

看溫格睜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把頭搖的像個撥浪鼓然后又萌萌的開始狂點頭又開始搖頭又開始點頭。。。王軍眼神深處一點希冀的光芒一閃而逝，他一屁股坐到地上，看著熊熊燃燒的火堆繼續開始簡化思路，而他早先插到河邊的一截軟木居然還沒燒完。。。

事情是這樣的，本來發現軟木是個好東西之后，王軍還是高興多一點的，他和溫格把能收拾的軟木枝干都收拾整理成一堆長短適中的木柴后，就讓溫格守著火，他先睡了。

結果迷迷糊糊的睡到不知道什么時候，一個噩夢把他嚇醒了，睡夢里兩個長者大白胡子的老爺爺一個自稱焦耳，一個自稱門捷列夫，好吧，物理之神和化學之神，統統來到了王軍的夢里，嚴肅的焦耳讓他說說焦耳楞次定律，好吧，這電學知識王軍還是知道的，但王軍把電流和電阻的功能關系回答完之后，門捷列夫老爺爺馬上插話了：“元素周期表可知否？”

王軍答曰：“一知半解。”然后他背到鹵族最后一個元素砹的時候，死活想不起下一個氦族元素是什么了。。。當兩個老爺爺以冰火交加的嚴肅眼神盯著他的時候，王軍越想越漿糊，然后一陣心慌過后，就冒著汗從火堆邊醒過來了，然后再也不敢睡了。

溫格一個勁的浪費柴火，王軍正面被火烤的奇熱無比，而后卻背涼絲絲很冷，馬上到河邊趴下灌了幾口涼水，口角燥熱的感覺才慢慢褪去，王軍舔著臉靠在溫格身邊坐下，才忽然想起自己卡住的那個元素是氡，這個元素又讓王軍渾身竄出一股冷意，他靠著火抖了抖神子，發現剛睡醒有著涼的痕跡，于是又望溫格身邊靠了靠。

幸虧溫格是個落落大方的女子，沒有嫌棄王軍貼著她的胳膊，只要沒往懷里鉆，溫格還是不在乎的。。

而睡醒后的王軍，又開始被軟木這種東西折磨了，既然兩位科學巨人半夜都找上門了，那就說明冥冥中有一股力量要讓王軍覺醒自然科學之力了，而他的腦子已經不受他控制的亂轉了。。。結果第一個受害之就是盡在眼前的溫格。

王軍開始向沉默寡言的女子傾訴自己的噩夢了，然而溫格根本不知道什么焦耳，元素之類的，于是王軍就先從基礎的熱力學第一定律普及起，一開始什么能量守恒之類的，溫格還能聽個響，有時候還忽然恍然大悟的發出不明意義的怪叫，來支撐王軍傾訴的熱情，但是越往后面，溫格就越覺得扯淡，尤其是王軍講到連他自己都一知半解的熵概念時，溫格已經三座大山壓頂了，這無異于是給還沒接觸過商品經濟的幼兒園小盆友講一把石斧換三只羊的價值與價格辯證關系，天方夜譚。

更要命的是，溫格還一直云里霧里的試圖跟著王軍的思路，結果實在慘的不行。溫格雖然是神裔，但她從小接受的是技能流，整天想著徒手搓小型裂變聚變反應，動不動就是神力怎么怎么地。。。她根本不理解那一堆簡直比信仰還復雜的定義和符號是從哪個神那里傳出來的，然而她就根本不知道王軍講的這些都是站在無神論的角度才能得出的認識。

于是，溫格茫然了，她似乎懂又似乎不懂得狀態讓王軍體會到了大學復變函數與積分變化課堂上得那種熟悉感，那就是完全不懂。

這就和禪宗得頓悟性質差不多，悟了就是悟了，沒悟就是沒悟。要是懵懵懂懂得似乎快要悟了，那么老師傅就會給上一句話：“那就還早呢！”

在霧氣變得清晰，天將微亮的時候，王軍還是選擇放過溫格，接受教育和宗教洗禮在一個人的心靈層面，有著相似的刻痕，最終都會演化為一個人思維的工具。溫格顯然更偏向于宗教一些，所以科學側的王軍只能一個人默默享受知識噩夢帶來的啟迪了。

軟木可以嘗試用壓榨的方法得到木質中液體的混合物，然后分層沉淀或者分層過濾就可以得到一個大類的混合液，再嘗試著蒸餾或者繼續沉淀分層。。。王軍關于軟木這種東西的前景，特別看好，如果能通過扦插或者種子繁殖的話，那么顯然動作越早收益越快越大，因為植物生長是要有時間支撐的。

“哎！明明飯都吃不飽，想這些也無用。。。”雖然嘴里這么說，王軍還是心里惦記著，桿快趁著黎明的輝光蹲到了粗壯的軟木主干邊，這看看那掂掂搞起了實踐。

溫格湊著火堆看了會王軍悉悉索索的樣子，忽然打了個哈欠，順遍伸起修長的胳膊伸個懶腰，才忽然發現兩人又磨過了一天的時間，她本來是要找生命之泉的，結果現在淪落到更一個人類混的地步。

“哎！缺德的古神之子，居然把神國的神力抽了個空。。。”

沒摸清情況一頭扎了進來，結果，，，說多了都是淚，溫格看了看四周淺薄的霧氣，也是不知道那一年才能找到生命之泉的線索，沒有神力她就沒退路，只能一條路走到黑了。

王軍總是憂愁著生活并為之發出美好的向往，溫格總擔心這使命并敢于為之冒險。有人的地方并不一定就有江湖，但一定會有憂愁。

在哈姆雷特每過一天，兩人的過往的包袱就越少一點，只有這樣，才能調整心態，把精力放到眼前的困境中來，抓住現在比抓住過去可要實際太多了，至于抓住未來，嗯，王軍也想：“其他零碎的東西可以丟了，但這棵大樹干必須帶走？”

溫格以為王軍早上忙活了半天，把大樹干的枝枝丫丫都用石頭砍下來是為了多拿一點柴火，誰成想到這貨的目的是大的。她把火堆用水澆滅，抱著鍋想不明白：“為什么呀！晚上的時候再去找一顆不就行了嗎？”

“不行不行，太浪費了，這草原里本來就沒幾顆這種軟木，不一定找得到，就算找到了，也不能再禍害了，不然到時候我的夢碎了就賴你！吶，大頭我抗，另一邊給你，快動起來。。。”

溫格不情不愿的走到了粗的那邊，把樹抬起來單手抱在了腰際，王軍有點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把另一邊抗到了肩上，然后迎接著新一天的太陽就出發了。猛一看還以為古裝影視劇里的攻城小隊扛著木頭要去敲人家大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