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浴池內，兄弟倆泡澡。
“你小子還真冒失，那老孫和老周可都不是善碴，你也是膽大，就不怕他們吃了你骨頭渣子都不剩。”蘇鐵牛掀開搭在頭上的毛巾，雙手用浴池內的水搓了一把臉，受不了水的溫度，坐在臺階上休息休息。
“我其實覺得自己虧了，還不如拿著錢在燕京郊區買個房，說不準放上幾年，賺得更多。”蘇辰的解釋蘇鐵牛是信的，關鍵是不信也沒有別的說法，老叔家沒什么錢，老弟這些年也一直在打工，要不是發了橫財，哪能有這么大的手筆。
“虧屁，那超市一年二三百萬沒問題，你小子別被他們坑了就行，旱澇保收挺好一年你怎么也能分紅百八十萬，回到自己家一些埋汰事你也不用擔心，有我呢，他們也不敢玩埋汰的。”蘇鐵牛點燃一支雨花石，這煙他也平時就在干活兒的老板那能蹭個一支兩支，剛剛進來的時候老弟直接跟前臺買了兩盒。
服務生端來一個小的茶盤，送來剛剛泡好的茶水，看到蘇鐵牛抽煙，還遞過來一個煙灰缸。
蘇辰喜歡泡熱水澡，他也不嫌這高溫池水熱，就露出一個腦袋跟蘇鐵牛聊天：“哥你就是太低調了，早知道你這實力，我早就找你了。”
蘇鐵牛啐了一口：“我有個屁的實力，就是有點傻力氣，十里八村的莊稼漢出來干活兒都愿意跟著我，就是個出苦大力的。”
蘇辰撇撇嘴，一個出苦大力的，能讓周良這樣的老板跟他對等身份在一個酒桌上喝酒？
蘇鐵牛嘆了口氣：“前兩年我幫大家要工錢，跟一個大哥碰上了，你也知道，家里這幫人打個架沒問題，碰到人家亮刀子的，打怵，當時我怕事情鬧大，大家跟著吃大虧，就先下手為強放倒了一個想要鎮住場面，結果下手沒了輕重，惹了大禍。”
蘇辰認真傾聽，蘇鐵牛則帶著一點唏噓：“我在里面，外面咱家啥情況你也知道，都是些農民，是咱爺有個遠親，論輩分咱應該叫叔，在省城那邊，一輩子沒接觸過的人，厚著臉皮也是沒招了才找過去，我前些年攢的錢都扔進這一次的窟窿里了，家里親戚還給湊了不少。”
又是一聲重重的嘆氣，對著地面，蘇鐵牛狠狠啐了一口：“咱這都覺得天塌了的事，人家一個電話，這邊賠償一點醫藥費，握手言和了，那可是在縣城有名有號的大哥級別人物，就收了幾萬塊的醫藥費，事就了了。這狗社會，真tm現實。不過也不是沒好處，外面傳言我蘇鐵牛有個省城大人物的親戚，也算是開了條路，這兩年我都是對接這些包工頭，咱的人干活實惠，我這盯著點，保質保量，通過那件事算是狐假虎威有了點小名氣。”
沉默了一會兒，兩人搓了個澡，換上衣服，找了個包間休息。
今天的氣氛可就不是以往兄弟倆偶爾結伴洗澡的格調了。
新鮮的果盤，預約聊會天才讓進來的足底等服務項目，高檔香煙，剛剛吃飯沒吃飽，又點了一些鴨貨啤酒。
“小辰，你小子賺點錢別胡亂造，人啊，沒啥也別沒錢。”蘇鐵牛攔著，沒攔住蘇辰的熱情，他這當哥哥的也不好多說別的，還是提醒了一句。
“我這賺點錢，給爸媽養老保險買了，大病險繳納，也沒啥后顧之憂，不花干啥。”
“還賺點錢，那是一點嗎？你小子少在這氣人，五十八萬的車，說提就提，不過老周在這方面還行，至少沒讓老黃坑你，車不錯，是個好玩意兒。”
“等年底超市分成下來，我換車的時候，這車就給你開。”這話不假，實打實的，沒大包大攬現在就讓蘇鐵牛去開，喜歡和新鮮勁還沒過呢，到年底也不用等超市分成，蘇辰有信心到那時候自己早就換車了。
蘇鐵牛盤腿坐起來，拿著棉簽掏耳朵，看了蘇辰一眼，四目對視，感受到這不是隨意吹噓：“行，老弟，你哥哥可就指著你提攜了，說真格的，你手里還有閑錢沒，我就是沒錢，要么弄兩輛大翻斗在工地干活兒，別人要不到活兒不好結款，我這沒問題，司機咱都是現成的，一輛車一年回本沒問題，你出錢，什么事不用管，賺了一人一半。”
蘇辰沒猶豫：“行啊，需要多少錢。”
蘇鐵牛整個人認真起來，身體繃直，不再是之前懶懶的狀態：“真格的？”
蘇辰笑著點頭：“真的。”
蘇鐵牛：“四十萬，我這還有一些，不買新車，買三輛二手車，除了油錢、維護和司機開支，先不分錢，緊著將我們倆投資的錢賺回來，之后五五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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