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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報傳來,如驚雷劈下,眾臣措手不及。
穆家大軍仍在丘南駐守,以防叛軍卷土重來,叛軍卻突然發難南渭,數日奇襲,接連占據五座城池。
這五座城池與別處不同,其中兩處是要塞,拿下兩處要塞,叛軍在此處攻守兼備,下一步若再奪下廣陵這處重中之重的要塞口,半壁江山唾手可得。
“好一出調虎離山計,丘南之戰,根本就是個幌子!誰能想到,他孟家竟連清河本家都舍棄了!他們要的,根本不是丘南,而是南渭!”
“穆家的主力軍皆在丘南,丘南與南渭相距甚遠,一個在最東邊,一個在最西邊,現下可如何是好!”
“要么讓穆家從幽州本家調遣軍隊?或許趕得及守衛廣陵,其他城池無所謂,但是廣陵絕對不能失守,廣陵要是沒了,后果不堪設想吶!”
眾臣嘰嘰喳喳亂做一團,開言堂鬧得雞飛狗跳。
就在眾人爭論不休的時候,忽地一盞玉杯摔擲地上,瓷器哐當碎開的聲音響亮而有力,眾人一愣。
“夠了。”人群后有誰走上前,溫潤如玉的身影從容不迫,寬袍之下的手牽著少女的手。
眾人怔了怔,循聲望去,原來是鄭家二公子。
宸陽公主被他牽在身后,大概是剛從穆家歸來。
鄭嘉和突然的舉動,令窈也嚇一跳。
回宮路上,哥哥已經將大致的情況告訴她。她以為他陪她來開言堂,是為了隨時在她身邊寬慰她。
令窈輕輕撓了撓鄭嘉和掌心,張著黑亮的大眼睛看他,示意他不必為她勞心。
這些人要吵要鬧,就隨他們去好了,反正他們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對抗叛軍,無非在這宣泄情緒罷了,若是阻了他們,他們誓要撒氣的。
無能者最喜多言。
果不其然,立刻有老臣子跳出來斥責:“鄭二公子什么意思,難道我們在此議論國家大事,還用你這個黃毛小兒恩準嗎?”
令窈最見不得有人欺負鄭嘉和,立刻瞪過去:“你住嘴!不準你說我哥哥是黃毛小兒!”
老臣見她出頭,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宸陽公主今非昔比,頑劣的性子依舊未變,但腦子卻聰明得很,加上陛下溺愛,如今她是處理公文政務,以后怎樣,誰都說不好。
老臣稍稍收斂了些,雖然仍是揪著鄭嘉和不放,但話語客氣許多:“鄭二公子為何來此?難不成是有什么良策要獻嗎?”
令窈舍不得鄭嘉和在這受氣,剛要開口讓他回宸園等她,鄭嘉和拍拍她的手背,淡雅眉眼微微一笑:“卿卿放心?!?
放心?
放什么心?
鄭嘉和輕描淡寫:“廣陵那邊,無需穆家出手,西北軍早已暗中駐守廣陵。我命人在途中埋下陷阱,叛軍若是攻打廣陵,定會中計。圣上無需為廣陵憂心,有西北軍在,廣陵不會失守。”
眾臣一愣,皇帝也怔住,半晌才遲疑出聲:“你如何能調動西北軍?”
鄭嘉和從袖中取出一物捏在手里:“憑這個。”
眾臣看清他手里的東西,倒吸一口冷氣。
是魚章,足以調動整個西北的軍力調遣,象征著西北權勢,乃是西北霸主孫家所有物,為何會在鄭家二郎手里?
有人湊近了瞧,瞧清上面刻的字,竟不是孫,而是一個鄭字。
眾臣更為驚愕。
難道——
西北真正的主人不是孫家,而是眼前這位鄭家卑微的庶子嗎?
此事帶來的沖擊,不亞于叛軍突襲南渭。
皇帝臉色蒼白:“你怎會有這個?”
鄭嘉和抬眸,目光不偏不倚,直視皇帝,淡淡道:“因為它本就是我的。”
“你爹給你的?”
“算是吧。”
鄭嘉和將魚章拿在手里把玩,眸底波瀾不驚,仿佛他手里把持的只是尋常家業,而非整個西北。
方才那幫老臣瞬時安靜下來,看向鄭嘉和的眼神不再是“宸陽公主沒用的庶兄”,少了輕蔑,多了敬畏。
皇帝訕笑:“二郎真是深藏不露,手里有這么重要的信物,卻毫無半分驕矜之意,令人佩服。”
鄭嘉和兩指夾住魚章伸出去:“一個小玩意而已,難不成陛下想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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