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杰里科夫對我的反應雖然感到不解，但還是老老實實地過去把中尉叫了過來。等中尉站在我的面前的時候，我心中難以壓抑的怒火終于爆發(fā)出來了，我指著中尉的鼻子大聲地質問道：“中尉同志，我來問你，你就是這樣訓練部隊的嗎？你們是在跳芭蕾還是演話劇啊，這樣訓練出來的部隊，拉上去能打勝仗嗎？”

中尉一臉委屈地說：“報告師長同志，我們可都是按照條例來訓練的。”

我一擺手，氣呼呼地說道：“別給我說什么條例，但指揮員的要懂得隨機應變，而不是處處都按照條例來做什么事情。要知道，這些新戰(zhàn)士，都是沒有經過任何軍事訓練的平民，他們沒有任何的戰(zhàn)斗經驗，這些戰(zhàn)術動作哪怕練得再熟，到了戰(zhàn)場上，只要一聽到槍響，他們就會嚇得尿褲子的。所以為了讓部隊真正形成戰(zhàn)斗力，你必須更改現有的訓練方式。”

中尉看了謝杰里科夫一眼，小心翼翼地問：“師長同志，我應該怎么改？”

我看到剛才訓練的那些戰(zhàn)士，已經從沙袋那里回來，重新入列了。便吩咐中尉：“你去把那七名拿鐵鍬和斧頭的戰(zhàn)士叫過來。”

等到七名戰(zhàn)士在我面前站成一列后，我指著五米外的白樺樹對他們說：“戰(zhàn)士同志們，那幾棵白樺樹就是你們的敵人，我命令你們將它們砍倒。現在聽我口令，全體都有，沖！”

隨著我的口令，七名戰(zhàn)士吶喊著沖了上前，沖到白樺樹前，揮舞著手里的工具就噼里啪啦地砍開了。雖然一棵樹都沒砍倒，但我還是大聲地喊了一句：“好，停下，都停下！”

由于深怕戰(zhàn)士們聽不清，中尉還特意沖到他們的身后，大聲地重復著我的命令：“好了，停下，都停下！”當戰(zhàn)士們收拾工具往回走時，我特意觀察一下那七棵收到攻擊的白樺樹。

七名戰(zhàn)士重新回到我面前的時候，我走到一名手里握著斧頭身材高大的戰(zhàn)士面前。叫他出列后。神情嚴su地問他：“戰(zhàn)士同志。我看到你砍的那棵樹上，只有幾條不深的斧痕，你為什么不用盡全力啊？”

戰(zhàn)士羞得滿臉通紅，喃喃地說：“師長同志，我已經盡力了，可就是砍不倒！”

我哼了一聲，用手指著那棵白樺樹，對他冷冷地說道：“戰(zhàn)士同志。我命令你再試一次。別當那是一棵白樺樹，就當那是古拉格的看守。聽我口令：目標，正前面，古拉格的看守，給我沖！”

我一說古拉格的看守，原本還有點膽怯的戰(zhàn)士頓時兩眼噴火，狂吼著就沖了上前，揮舞著斧頭沖著那棵可憐的白樺樹就狂劈猛砍起來，不到半分鐘時間，那棵白樺樹便轟然倒地。砍倒白樺樹的戰(zhàn)士。把手里的斧頭往旁邊一扔，跪了下來。雙手捂住自己的臉嚎啕大哭起來。

我慢慢地走過去，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地說道：“戰(zhàn)士同志，入列吧、”

當我再次面對七名戰(zhàn)士的時候，我感覺到他們身上所散發(fā)出來的殺氣。對這些來自古拉格集中營的戰(zhàn)士，對德國人沒有什么好感，但同樣沒有什么惡感，只有古拉格集中營的看守，才能激起他們同仇敵愾的斗志。

我扭頭對站在旁邊的謝杰里科夫和中尉說道：“兩位指揮員同志，我親自為你們演示一次該怎么訓練，可要看仔細了。”我從中尉的手里拿過一枚手榴彈，別在腰間皮帶上，隨后沖著那七名戰(zhàn)士說：“你們跟我來，我來教教你們該怎么訓練。”

在幾十雙眼睛的住宿下，我?guī)е呙麘?zhàn)士來到了訓練場地。在出發(fā)前，我特意叮囑他們：“待會兒你們要注意聽我的口令，我讓你們做什么就做什么，聽明白了嗎？”

七名戰(zhàn)士響亮地答應道：“明白了。”

我端著沖鋒槍帶頭向前沖的時候，同時還在大聲地喊道：“沖鋒的時候，別挺直腰，要彎著腰沖，免得成為敵人的靶子。”

由于是為大家做演示，所以我們沖鋒的速度不快。沖到離沙袋還有十來米的時候，我突然大吼一聲：“臥倒！”隨即率先趴在了地上。聽到我的口令，有兩三名反應快的戰(zhàn)士就地臥倒，而剩下的又向前跑了幾步，才反應過來趕緊趴下。

我端起沖鋒槍，沖著沙袋扣動了扳機。“噠噠噠”的槍聲響過之后，有幾個沙袋被子彈打破，里面的泥土紛紛從破洞里灑了出來。我抽出腰間的手榴彈，拉了弦以后揚手扔了出去。手榴彈翻著跟斗落在沙袋后面，轟的炸開了，隨即一股泥土沖天而起。

我爬起身來，再度大吼一聲：“沖！”接著把沖鋒槍的槍托頂在腰部，拼命地扣動著扳機，在這樣瘋狂的射擊下，彈鼓里的子彈很快就打得精光。不過那些戰(zhàn)士也不含糊，已經紛紛躍過沙袋，揮舞著手里的鐵鍬斧頭將那些木樁全部砍倒。

回到謝杰里科夫和中尉的面前，我沖他們笑著說：“看見沒有，就要這樣訓練才行。要把所有的訓練當成實戰(zhàn)，這樣部隊的戰(zhàn)斗力提高才快。”

槍聲和手榴彈的爆炸聲，把周圍訓練的幾個突擊隊的指揮員都引了過來，他們過來就好奇地向中尉打聽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看到越聚越多的指揮員，我靈機一動，讓謝杰里科夫派人把這次參加戰(zhàn)斗的二十名連長，以及另外三名團長叫過來，我有話要對他們說。

但二十四名指揮員在我的面前，排成整齊的兩排隊列時，我開始向他們訓話：“指揮員同志們，我剛才看了你們的訓練。說實話，這種訓練，我很不滿意。照你們訓練的方式，戰(zhàn)士們上了戰(zhàn)場，十個有八九個都不能活著回來。我剛才已經為一團七連的指戰(zhàn)員演示過正確的訓練方式，待會兒你們可以向他們請教。”(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