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兒出??？”王岳揚楞住，緊跟著喝下半杯，“不高興？”
“嗯?！庇『f，他捏著高腳杯沈思半晌，偏頭看向王岳揚，“我想追明月，你有建議嗎？”
王岳揚嗆了一下，扶著座椅靠背差點把氣管咳出來：“什么、什么東西？”
“就是你聽到的。”印寒說。
“怪不得你沒邀請柳美郴來。”王岳揚說，“她聽到直接心碎太平洋?！?
印寒冷漠地說：“我沒邀請她是因為，她不夠聰明。”
“我其實也不夠……”王岳揚嘆氣，“好吧好吧，我跟她不一樣，我愛好看樂子。”他正襟危坐，一本正經地說，“我本科閑著沒事休了一門二專業，心理學?！?
“明月鋒這人，不好追?！蓖踉罁P搖頭晃腦，“你降不住他?！?
“為什么？”印寒問。
“他滑得跟泥鰍一樣，很少正面回答問題。”王岳揚說，“防御機制堪比城墻，哦對，他跟他爸媽聯系上了嗎？”
“……”印寒捏緊玻璃酒杯，眉頭皺起。
“我靠……他爸媽不在了對吧？”王岳揚說，“我猜到了?！彼掌疰移ばδ?，“哪家父母這么狠心，把孩子扔國內十幾年，雙雙出國賺錢？他那個表現也不像……唉，世事弄人?！?
“墜機。”印寒說，他一小口一小口抿著酒液，卷曲的頭發垂下額角，清雋的側顏孤僻哀涼，“他一心要去米蘭實現父母的夢想?！?
“陪著他吧。”王岳揚說，“他這樣的性格，沒人追得上?！?
“我不想只是陪著。”印寒說。
“他大概沒空想戀愛的事?！蓖踉罁P說，“我認識你們的時候，初一吧，他就開始存錢買機票，摳摳搜搜，恨不得喝西北風?！彼闷鹁破浚o印寒和自己斟滿酒水，“這種持續十幾年的慣性，哪裏是一瞬間能停下來的？”
“你把他嚇跑了，就有別的小妖精趁虛而入陪著他?！蓖踉罁P說，“你是學生，思想和他有壁，保不齊他遇見個健談的靈魂伴侶，你不就歇菜了？”
王岳揚說的有道理，印寒想了想，說：“他讓我做他公司的法律顧問?！?
“這不挺好的嗎?！蓖踉罁P說，“我感覺明月鋒交朋友挺有距離感的，你不能太黏他，也不能離他太遠，要——那個詞叫什么來著，對，若離若即，忽遠忽近。”
“喔?！庇『J真地點頭，“我想想?！?
“你琢磨琢磨。”王岳揚說，“我說得也不一定對，你是明月鋒身邊最信任的人，指不定你莽上去，就成了呢?！?
印寒眼中流光閃過，正要說話，被王岳揚的下一句截住話頭：“也有可能你莽上去，你們就散伙了，這輩子老死不相往來。”
酒吧裏燈光絢麗，人聲鼎沸，印寒坐在卡座的角落，雙手握緊酒杯，腦袋低垂，沮喪頹廢的模樣。
他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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