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便是椅子,安靜茹慢慢坐下去,丫頭倒了茶送來。屋里又恢復(fù)了寧靜,只偶爾能聽到晨哥兒低低的哭泣聲,和姜氏的嘆息。
昨兒晚上瞧著晨哥兒雖然虛弱,到底沒有虛弱的這般厲害,好像隨時都救不活一般。安靜茹不敢多話。
不一會兒,品菊返回來,手里果然端著藥。本來已經(jīng)安靜下來的晨哥兒,聞著濃烈的藥味兒,又哭鬧起來,死活不肯吃,品菊端過去的時候,還差點(diǎn)兒被他打翻了。姜氏見狀,無可奈何,強(qiáng)逼著灌下去也要吐出來,“端下去吧,待會兒去請白太醫(yī)再來瞧瞧,可否換個方子,這記藥是比原來的苦一些。”
品菊松了口氣,她早就想說這話了,只是關(guān)系到晨哥兒,誰也不敢胡亂說。
屋里的藥味兒慢慢散去,晨哥兒才停止哭鬧,歪在姜氏懷里,昏昏沉沉睡過去。姜氏見他睡熟了才遞給一旁的乳母,又叫品繡跟著去守著。吩咐完這些事兒,目光掃過安靜茹,落到韓睿華身上,問道:“幾時去翰林院?”
“霍大人叫人帶了話,明兒一早就去?!?
姜氏點(diǎn)點(diǎn)頭,表示知道了,又道:“你父親剛才還問起你在翰林的情況,你進(jìn)去回話吧?!?
安靜茹放下茶杯,姜氏這是要支開韓睿華和自己單獨(dú)說話?自己要不要去給大老爺請安?不等安靜茹琢磨出來,韓睿華已經(jīng)起身去了里間,沒有叫她也沒有提醒。
安靜茹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姜氏看了她一眼,道:“我管不了那么多,你們屋里的事兒,你自己多留心管著,別鬧出什么叫別人看了笑話去。”
安靜茹任舊呆呆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姜氏見她的模樣,眉頭輕輕蹙了蹙,眼神平靜的如同一潭死水,語氣比剛才更淡了幾分,“這以后你便是韓家的媳婦,無論什么情況也不能失了身份?!?
安靜茹聽得莫名其妙,但還是恭恭敬敬地點(diǎn)頭稱是。姜氏的話不多,安靜茹也不知道能和她說什么話,只微微垂著頭,端莊而恭敬地坐著。大概一盞茶的功夫,韓睿華從里間出來,姜氏便吩咐他們?nèi)ソo太夫人問安。
走到門外,隱隱約約聽到后面姜氏嘆息道:“……到底是小門小戶出來的?!?
金嬤嬤低聲道:“小門小戶出來的也有好處,沒那多心思。”
姜氏瞥了她一眼,“誰知道呢?人心隔肚皮,晨哥兒年紀(jì)小,只怕我也等不到晨哥兒成年。”
金嬤嬤惶恐不已,“夫人這說的什么話?哪怕是為晨哥兒著想,您也要保重身子要緊?!?
姜氏禁不住紅了眼眶,哽咽道:“也不知是我造了什么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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