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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試探（1 / 2）

容珠說晨哥兒喜歡沈懷筠，所以才去了清雅閣，品繡的說法卻是晨哥兒要去瞧水鴨，至于晨哥兒到底瞧沒瞧，估計(jì)他也不會(huì)說。

歐陽倩和容珠幫著沈懷筠，倒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畢竟沈懷筠是二房的親戚。可品繡是姜氏屋里的大丫頭，她怎么也幫著沈懷筠？

今天的事兒，從一開頭就有品繡的推波助瀾，不是她興起帶晨哥兒來園子里，就沒有后面的事兒了。但沈懷筠這個(gè)人是遲早要見的，今兒見了和日后見了沒有什么區(qū)別，只是安靜茹不明白，歐陽倩、容珠、沈懷筠，她們到底許了品繡什么好處，讓品繡幫她們？

或者，這是大夫人姜氏的意思？安靜茹決定試探一下姜氏的態(tài)度。

姜氏問起園子里的景象，安靜茹將園子桃花盛開的景象細(xì)細(xì)描述一番，才說到清雅閣。姜氏面露驚訝，卻一閃即過，淡淡道：“這么說來你也見過沈姑娘了。”

不是問句，也不是肯定句，姜氏的態(tài)度讓安靜茹琢磨不透。

“是啊，兒媳見識(shí)淺薄，還是第一次瞧見沈姑娘這樣標(biāo)致的美人兒。”安靜茹適當(dāng)?shù)芈冻霾缓靡馑迹昂退啾龋瑑合睂?shí)在自慚形愧，她不但模樣好看，又多才多藝，今兒兒媳有幸，聽她彈曲才知何為余音繞梁三日。只是那曲子未免過于哀思，直教人想起傷心事兒來。”

說完快速看了姜氏一眼，她垂了眉目，坐在榻上恰好是背光的方向，垂下眼簾卻看不清她的眸光，神色任舊保持著紋絲不動(dòng)的平靜，如泰山壓頂，無端端叫人倍感壓抑。

安靜茹心里忐忑不已，那一刻腦袋里冒出許多東西，她不知道姜氏是不是也看好沈懷筠。

“女孩兒未出閣前以女紅針黹、學(xué)習(xí)烹飪廚藝為要，其他的不過陶冶性情，太過也不見得是好。”姜氏說完，就露出乏意，不等安靜茹接話，便道，“你下去歇著吧，有什么不懂的便問金嬤嬤。”

安靜茹剛從榮景園出來，品繡就踏進(jìn)了正屋，姜氏臉色清冷，目光凌厲，直勾勾盯著品繡。

姜氏為人清冷，不茍言笑，品繡平日里仗著母親金嬤嬤是姜氏的陪房，自己又得姜氏信任，久而久之便不像旁人那般畏懼姜氏。可今兒姜氏凜然的目光，讓她不心慌都不可能。她不知道，什么事兒讓姜氏這般氣惱，可不管什么事兒，夫人生氣，她就要跪下受罰。

黑色大理石地板僵硬又冰冷，品繡不敢亂動(dòng)，也不敢亂說話，直直跪在地上，直到蓋上傳來陣陣疼痛，姜氏才出聲質(zhì)問道：“今兒你帶著晨哥兒去了什么地方？”

品繡心里一慌，如實(shí)道：“回稟夫人，去了園子里晨哥兒說想看水鴨，奴婢只知道清雅閣的后面才有水鴨，便帶晨哥兒去瞧了。”

姜氏直勾勾的眸光仿佛能洞悉一切，冷聲道：“只是去瞧了水鴨么？”

品繡心慌地身子也跟著顫抖起來，點(diǎn)點(diǎn)頭，果斷道：“是！”

姜氏目光清冷得似是能結(jié)出冰粒子來，“沈姑娘感染風(fēng)寒，你帶晨哥兒去清雅閣就不怕將病氣過給晨哥兒？我是瞧著你穩(wěn)重，才吩咐你多照顧晨哥兒，既如此，以后就讓品菊去照顧晨哥兒。”

品繡聞言大驚失色，忙磕頭道：“都是奴婢魯莽了，請(qǐng)夫人恕罪，奴婢以后一定更加注意……”

榮景園傳來一陣壓抑的哭聲，被暖暖的春風(fēng)一吹就散了。

歐陽倩回到屋里已經(jīng)將近午時(shí)，越想安靜茹的態(tài)度，越覺得挫敗，禁不住朝身邊的許嬤嬤冷笑道：“沒見過這樣愚昧的！”

許嬤嬤親自斟倒了一杯茶送到歐陽倩手里，臉上掛著溫和謙虛的笑容，嗓音輕柔，“二奶奶，請(qǐng)恕奴婢倚老賣老說一句逆耳忠言。”

歐陽倩愣住，許嬤嬤是她的奶娘，原并非歐陽家的奴婢，只是后來照顧歐陽倩便留下了。再后來歐陽倩嫁人，她也隨著過來服侍，歐陽倩如今幫著二夫人料理家務(wù)，沒有許嬤嬤她也不會(huì)樣樣都做得恰如其分。因此，除了娘家嫡母，對(duì)許嬤嬤的話她總會(huì)留心聽上幾分。

“嬤嬤但說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