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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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窗簾從手中滑下去，段抒白的手還懸浮在空中，保持著握窗簾的動作。
他很想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了，但很顯然不是，姜庭軒鐵了心不給他“幻聽”的機會，接連啞著嗓子，聲音特意小點，語速緩慢地說道：“不好意思，我可能腦子真的燒故障了，想到什么都想說，而且我也沒和別人搞過曖昧之類的，就連陸嶼，我倆都是跳過這一階段了，就……把握不好分寸，我也沒想到你……”
會什么，姜庭軒其實是說了的，但段抒白到后面被羞恥心淹沒了聽覺，他捂住滾燙的臉，呼吸都有些艱難，“別說了。”
然后段抒白慢慢蹲到地上，暗地罵了聲國粹，紳士這層用來迷惑對手的皮頓時四分五裂，緩了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下午我、我在房間，沒做那種事。”
換做其他人就這么略過去了，可姜庭軒頭腦簡單四肢發達，而且眼尖，曾清楚地看到段抒白前面高高支起的《股孢》，還發著燒，說話不過腦子，驚嘆道：“生生忍下來的？！”
段抒白都快熟透了，“……嗯。”
姜庭軒哦哦點頭，暈乎乎地瞇瞪了下眼，一巴掌打在臉上，稍微清醒了幾分，想到方才種種，他努力想了想客觀問題，有些郁悶地說：“段抒白，為什么我說那么多沒禮貌的話，這么討人厭，你還不發火，你是傻子嗎。”
段抒白一頓，猛地抬起頭，急忙說道：“沒關系，我不會討厭你的。”
愛你都來不及，該怎么討厭你啊……
他撐著地站起身來，背對姜庭軒坐床邊，默默給自己打氣，下定決心，對他道：“庭軒，我知道你躺著無聊，頭本就做過大型手術還在恢覆階段，我也是自愿留下來照顧你的，所以不管想聊什么，我都奉陪到底。”
姜庭軒稍微轉了下頭，呆呆地盯著他，剛吃的藥藥效還沒發揮作用，語氣依然虛弱，他笑道：“你脾氣也太好了。聲音也好聽。”
段抒白不自然地摸上后頸，“……謝謝。”被喜歡的人夸了一句，他表面上看似還挺鎮靜，實則心裏像下了漫天的糖果雨般甜蜜到爆棚，口罩下的臉的溫度遲遲下不去，越燒越旺。
但唯一點亮的月光都被窗簾遮住了，他們只勉強看清對方的輪廓，段抒白那番話給了姜庭軒足夠的底氣，他也就沒客氣，又聊起來：“以前我做全麻，還有做大腦恢覆訓練，也會胡言亂語，好像說了很多過分的話之類的，記得那時候沒一個人受得了我，都組團不理我，我還是忍不住自言自語，跟神經病一樣。”
“不要這么想自己。”段抒白心疼地看著他，手無意識握住他的胳膊，“你不知道你有多好。”
姜庭軒感覺胸口被註入了一股暖流，眼神裏是不加掩飾的期待，“具體的好呢？”
段抒白張口就想把他數不盡的優點包裹著隱藏的心意全盤托出，但最后關頭他還是冷靜下來了，默默松開手，道：“我說有點不合適，還是讓未來的男朋友告訴你吧。”
但他這些顧慮姜庭軒并不知道，就以為段抒白就是在安慰他，所以說不上來而已，他也沒抓著不放，點點頭道：“有道理。”
對話到這有一段停頓，姜庭軒雖然有點困意，但白天睡得夠多了，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和“活人”聊天，他可舍不得閉眼，何況還是跟段抒白這么有趣的人。
話說到有趣，姜庭軒又忍不住作妖了，他把頭罩在被子裏，側面挖個洞露出五官，咳嗽了兩聲清嗓子，感覺藥效正在發酵，腦子清明不少，但也好不到哪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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