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客一邊幫她捶肩膀一邊說:“早就說了你現(xiàn)在用的枕頭太高了,睡久了難受,回頭換個舒服點的枕頭吧。”
鹿韭笑著對慈姑說:“瘦客老前輩脾氣好又那么體貼,您可真是享福了。”
“你可別夸他,他最不禁夸了?!贝裙秒m然嘴上那么說,心里還是開心的,笑得臉上的皺紋都越發(fā)明顯了。
鹿韭正要回自己的房間,余光卻注意到樓梯口似乎有一個身影一閃而過,他裝作什么都沒有察覺的樣子,同慈姑和瘦客說:“我先回去了,這兩天一直沒睡好,頭都發(fā)懵了?!?
這邊已經(jīng)回到房間的宋知夏懶洋洋地躺在了自己的床上,對六月雪說:“又唱了一中午歌吧,還不累啊,回去休息吧。”
“你這丫頭剛才又去哪野了,不會又和紅頭翁還有他那個小嘍啰在一起吧?”六月雪在她床邊坐了下來,神色不悅。
宋知夏疲倦地伸了個懶腰,嘟囔著:“人家有名字,叫趙子躍,別成天小嘍啰小嘍啰的叫?!?
“你難道看不出你那同父異母的哥哥根本就沒有把你老媽放在眼里嗎?他不尊重我,也就是不尊重你,你干嘛老和他在一起?”
宋知夏撇了撇嘴說:“是媽媽你先對紅頭翁有成見的吧。他好歹也是老爸的兒子,是icv上上下下所有人眼中的少爺。咱們和他的關系要是一直僵下去,等他有朝一日代替我爸執(zhí)掌icv,咱們該如何自處?媽媽,你該慶幸有我在其中斡旋?!?
六月雪見女兒想得長遠,面色稍霽?!澳阏媸悄敲聪氲??不是被紅頭翁那小子蒙騙,被他牽著鼻子走了?”
“哎呀,也不看看我是誰的女兒,怎么可能那么缺心眼兒!”
六月雪好奇地問:“那紅頭翁那邊有沒有什么異常?”
“他呀,目前沒有什么大的動向,只是還在私下將像趙子躍這種不屬于icv的人招入麾下。爸爸那里應該是知道的,他既然問都不問,想必是沒什么可擔心的。”宋知夏說著說著便沒了困意,起身從桌子上拿起一袋零食,吧唧吧唧地吃個不停。
“知夏,你是不是不太喜歡鹿韭???”六月雪在一邊觀察著女兒細微的表情變化。
“對,我看他也是個趨炎附勢的人,瘦客和慈姑在組織里地位高一些,他就巴巴地貼上去,一心想套近乎。這種人,信不過的。”宋知夏的表情里摻雜著一絲嘲諷。
回到房間后的鹿韭并沒有急著休息,他緊貼著房門,仔細地聽著外面的動靜。慈姑和瘦客又聊了幾句以后,走廊里便傳來了他們倆略顯拖沓的腳步聲,過了片刻,周圍恢復了靜寂。鹿韭耐心地倚著門,屏息以待,果然不一會兒,他聽見了一陣極輕微緩慢的腳步聲,有人正小心翼翼地走過他的房門。
等待了一分鐘以后,鹿韭悄悄打開門,謹慎地探出腦袋,竟發(fā)現(xiàn)一個身材瘦小的男人正站在宋知夏的門口,微微弓著腰,耳朵緊貼在門上。這個人,正是方才碰過面的四照。他為什么要偷聽,究竟有何目的?
鹿韭小心翼翼地退回房間,將房門關上。他并不想擅自出面問個清楚,如果四照真對icv有異心,必定提前做好了萬全之策,能從容地應對大家的追問。況且這個人如今正是隱禮機身邊的紅人,深受其信任,自己貿(mào)然揭穿也許非但不會贏得鬼目的好感,還會被人懷疑是心生嫉妒,排除異己。
其實留著四照這個底細不明的家伙,或許以后會對自己有幫助。鹿韭從抽屜里拿出一個本子,若有所思地看著里面的內(nèi)容,用筆在其中一頁上畫了個圈,露出淺淺的微笑。
“維安局的特工身體底子不怎么樣呀,就被宋知夏扎了一針,到現(xiàn)在都醒不過來?!?
顧思屹聽著趙子躍嘲諷的聲音,卻依舊一動不動,緊閉著眼睛。那個假冒的柳未珂其實并沒有偷襲成功,顧思屹對她早有防備,因為她的破綻實在是顯而易見。柳未珂雖然有時候性格彪悍,但是挺容易害羞,很少會那么親熱地攬著顧思屹,在執(zhí)行任務的過程中,極度投入的她更加不會做出這種讓人分心的舉動。
顧思屹本想和那個宋知夏交手,但深知對方狡猾,且附近很有可能還有其他幫手,所幸假裝昏迷,看看他們究竟會把自己帶往何處。他慶幸自己穿了件寬大的外套,那針頭扎進衣服的時候離他的身體還有稍許距離,而宋知夏看著輕易倒下的他也沒察覺到絲毫異樣。如若他們有了殺心,意識清醒的自己應該也來得及逃生。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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