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歡用右手撐著書本,左手去翻頁,她接東西的時候總是習慣伸出左手,上次在摩天輪案結束后,她用左手將西裝遞給自己,包括上次在房間裏她用左手接過了自己遞過去的可樂……
但白音不算是個十足的“左撇子”,所以他才會下意識忽略這一點,她只是一個在特定的動作下會習慣用左手的人。
尤其是在吃牛排的時候,十八歲成人禮的晚宴,白音坐在對面,牛排送到她面前的時候已經切好了,可她還是下意識地會用左手持餐刀去將牛排切得更小,然后用右手的叉子送進嘴裏……
他終于想明白了其中的關撬!萬千次的不經意,都抵不過一次的印象深刻!
“她當時躺在這裏,握住餐刀的手是右手,所以指紋也應該對應的是右手指紋,但依照她的習慣,如果主動去捅這一刀,她一定會用左手!”
陳翊的眼神落在那個浴缸上,仔仔細細地回溯著彼時細節,恨不得一滴水一根頭發都想要還原在腦海裏……
“她在浴缸裏泡了那么久,手指因為浸泡產生了褶皺,但指紋不會因為水的浸泡而消失,所以我想,是有人蓄意在她意識昏迷的時候,將餐刀放在右手上,為了嫁禍給她,而浴缸正好就在她右邊,離她的身體也不遠,所以她醒來后還不清楚形勢,為了‘自保’只好將餐刀隨手丟棄,以求撇清關系,而且……
我們將白音從水中拖出來,她當時陷入昏迷,她手裏的餐刀理應很容易脫落,但在后來施救的時候,刀卻還在她手裏。這難道不能說明什么嗎?”
程靈舟恰如其分地跟上了他的思路,
“說明刀是在她被從浴缸救出來后,真兇掩人耳目放進她手裏的,而動手腳的人,就在發現她溺水,并且合力將她拖出來的,你們幾個人之間。”
那會兒為她做心肺覆蘇,以及施救后接近她的身體的,是謝凌和程靈溪,還有他自己。
“聽說當時你因為緊張,蹲下來握住了白音的手?”
程靈舟思緒洞開,正在不斷地催促陳翊回到當時的場景——
“……是,所以我才留意到了她手裏的餐刀。”
程靈舟繼續:“白音當時的手臂是怎樣的姿態?”
姿態……
潮濕的地面、女孩濡濕的臉龐、冰涼的手腕、雪白的浴巾、若隱若現的刀……讓彼時的他不明所以。
可刀為什么是若隱若現?
“我把她放在地上,她的手臂最初是落在身側,然后有人給她蓋上了浴巾,所以我蹲下來的時候,才註意到她的右手裏,有那把餐刀。”
“浴巾是誰給的?”
記憶仿佛如潘多拉的魔盒一般,各種細節傾巢而出,細思恐極……
“是鄧微,她當時默不作聲地遞上來,后來謝凌和靈溪就順手蓋在白音身上,說是作為保暖……”
此話一落,身旁的兩人,表情都有了不小的轟動,先是廖曼在一旁悠悠地開口:
“因為隔著毛巾,所以她自己的指紋也不會沾在上面,而原本的沾染上的指紋的餐刀,也不會被破壞。”
程靈舟不置可否,像是瞬間想明白了什么,鷹隼一般的眼神直直地望向陳翊,隨即立刻快步走出浴室,嘴裏還催促著門口的警員:
“我這會兒要再去看一遍所有監控和現場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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