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萬沒想到,離家去了一趟郡城,心心念念的趕回家迎面而來的卻是親娘的掃帚,向南嚇得直往趙悅身后躲,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惹向劉氏生氣了。
一切突變只是眨眼之間,趙悅也還沒想明白向劉氏那話里的意思,見向劉氏氣得臉都紅了舉著掃帚盯死了向南就是要打他,連忙伸手攔人,“伯母,你這是怎么了,阿南哪里惹您生氣了您且好好說說他便是,這般生氣小心氣壞了身子。阿茶,娘這是怎么了,是不是我們不在家的時候發生了什么事?”
向劉氏沒提防這小妖精還知道阿茶,且說話的聲音怎的這般耳熟?被趙悅雙手攔住這才正兒八經的抬眼看了小妖精一眼,“阿悅?”
先前向劉氏就是晃眼一瞧,這膚白貌美的小娘子一身城里小姐的紗裙真是晃眼,加上又扭頭正朝著向南露出個笑,向劉氏這才熱血往頭頂一沖,第一想法就是自家兒子果然是個感情不專一的男人。
前有暗戀小師妹,后又突然跟阿悅搭上還在確定關系前就拉阿悅的手!
向南自然不曉得自己不知不覺中就在自己娘以及妹妹心目中成為了感情不專一的靠不住的會玩弄感情的男子,這會兒向劉氏認出了這小妖精就是趙悅本人,頓時傻眼了。
杵著掃帚愣了一下,然后向劉氏掃帚一扔高興的拉著趙悅的手,“哎呀咱們家阿悅原來打扮出來這么俊俏,阿茶,別傻站著了,快給你趙姐姐倒杯水來,阿悅快進來,外面日頭大,曬得很哩?!?
向南無緣無故受了一頓驚嚇,結果轉眼發現是個誤會,向劉氏卻只顧著拉著趙悅的手好一頓稀罕,叫向南都要開始懷疑自己難不成是個不討喜的上門女婿?
阿茶看著出門一趟回來就變得跟以前完全不一樣的趙悅,一開始還有些束手束腳的,總覺得自己站在趙悅面前就跟渾身上下沾滿了泥巴出現在千金小姐面前似的,渾身不自在得緊。
聽聞向劉氏的吩咐,阿茶鵲撓a艘簧緩笞砣コ康沽艘槐湛棺諾目
那種瞬間在外形上被強行拉開距離的感覺很難受,阿茶端了水進屋也不怎么搭腔,只安靜的坐在另一條長凳上,一邊做著針線活一邊抬眼偶爾看看趙悅或者向劉氏,聽著兩人說的話偶爾笑一笑,一如當初一開始認識趙悅時那般安靜沒有存在感。
好在趙悅是真的喜歡阿茶,不過是轉眼間就看出來了阿茶那點心思,現下倒是沒有刻意去跟阿茶親近,只撿著這回去郡城所遇到的趣事新鮮事跟向劉氏說著,并沒有提向南遇到土匪的事兒。
一來向南提前就跟趙悅說過了這事要瞞著家里,二來趙悅覺得現在這事已經解決了,以后的話她都會一直陪在向南身邊,定然不會叫向南再身陷險境,說了也只是多了兩個人跟著提心吊膽罷了,不如不說。
被家里的母親妹妹無視,向南自我懷疑了一下,最后還是慢吞吞的跟了進來,一邊放下書簍一邊試圖強行刷存在感,“阿茶,娘,我跟阿悅這回可給你們帶了禮物回來,可好看了!”
阿茶坐在凳子上淺笑著細聲細氣的說了一聲“謝謝哥哥”,向劉氏就抽空瞅了一眼他剛放下的書簍,然后就直接佯裝不高興的拍了拍趙悅的手背,“你啊你,掙點錢不容易,自己攢著買點衣裳好好打扮打扮,你看看你現在打扮一下多好看啊,何必破費這些個錢買什么禮物。”
向南無語,雖然娘你說的都是對的,可問也不問就確定是阿悅花的自己的錢買的,也太看不起你家兒子了吧?
趙悅笑著扭身從向南那塞得滿滿的書簍里抱出一個包袱,一邊放到桌上打開一邊沖阿茶笑了笑,“伯母卻是誤會了,這里面好些禮物都是阿南新結交的兩位朋友送的,他們知道阿南惦記家里的母親妹妹,送別的時候就特意送了這么些個禮物。”
“阿茶快來看看,這里面還有我專門給你買的紗裙,跟我這套很像,以后我們倆一起穿了出去,別人肯定得說咱們是姐妹。”
趙悅當初買紗裙繡鞋甚至發帶這些東西都下意識的想到了阿茶,因此直接拿了兩套,一直放在包袱里就是準備回來送給阿茶。
林淵那份禮物應該是他姐姐準備的,東西不算貴重,但是都很精致討巧,一看就是刻意為女兒家準備的,比如銀飾鈴鐺發帶以及壓裙子的飾品之類的。
這些女兒家的東西甚至還十分體貼的都準備了兩套,另外的一份就看得出適合的年紀要大一些,是些滋補品。
至于周子才那份則要簡單粗暴得多,一方硯臺。
不過這硯臺卻不是向南用的那種一二兩銀子的劣質貨,卻是都城文淵閣出品的,至少得二十來兩白銀呢。
當然,向南不知道啥文淵閣,只覺得這硯臺看著好看順眼,是硯臺里的帥哥小鮮肉那種級別,摸著也是舒服。
趙悅若是一柄刀劍弓矢叫她辨認她還能依靠品質猜出個大概價位來,可這些東西她就一頭霧水了,兩人收得坦然,倒是叫周子才挺高興的,覺得阿南這是真心把他當成知己朋友了。
向劉氏聽說自己花錢買的也就是些郡城特產肉干以及那一套給阿茶的裙子,其他的都是兒子朋友送的,這才沒再心疼錢了,反而興致勃勃的跟家里幾個孩子一起看起了禮物.
這些新鮮玩意兒,有的向劉氏年輕時夫君尚在時倒是見過,可更多的卻是見也沒見過。
“這個可真香啊,里面那個是什么?這是要掛在哪里的么?”
阿茶見到有禮物,也放下了手上的簸籮,拉著凳子坐近了一點,此時拎著一個精致的鏤空雙套環滿眼好奇的把玩著。
這個球狀飾品很是小巧精致,外面是兩個轉來轉去都能套成一個重疊圓球的花瓣狀鏤空半球,阿茶拿手指戳著移開,里面最中間就會有東西叮鈴作響,聲音不是很大,聽來只覺得清脆悅耳不會嘈雜。
阿茶好奇的閉上一只眼睛把臉貼上去使勁往里面瞄,恰好聞到一股淡淡幽香從里面散發出來。
趙悅也伸手戳了一下,想了想有些不確定的道,“好像是壓裙子的吧,掛在腰上,我好像看郡城街上有女子掛類似的在腰上?!?
“那走路豈不是要一直響來響去?”
連去偷偷干點壞事都要被人發現。
趙悅覺得隱約是這么個道理,于是點點頭,還是向劉氏好笑的一手摸一個姑娘的腦袋,“那些養在閨閣中的小姐走路講究的是蓮步輕移,走路最嚴格的要求便是除了小腿以下邁動,便是大腿的晃動幅度都不能太大,因此若是有人掛了這樣的東西出門晃得叮當作響,那可是要被人笑話的?!?
向南看家幾人自顧自聊得正歡,深覺自己作為家里唯一個的男子,這是遭受到了性別歧視啊,只能默默收拾好書簍拎著回了自己房間。
房間里每天都有人打掃,向南摸著竹編的涼席,頓時舒服得長出一口氣,直接攤煎餅似的趴到了床上,臉貼著涼席使勁吸收上面傳來的冰涼感。
等躺得涼席發熱了向南這才重新爬起來,該從書簍里拿出來放好的書籍全都整整齊齊的碼放到書桌上,周子才送的那方硯臺以及林淵送的狼毫也都拿出來該擺的擺該掛的掛,最后是苗大人送的棋盤棋子。
向南擺弄了兩下,也都暫且收了起來。
好像每次都是他收別人的禮物,即便是林淵跟周子才那里他都送了自己連夜雕刻的木雕,可那都是不值錢的玩意兒,即便挑選木料的時候盡量選了稍微貴一點的,左右也就花費了幾十個銅板。
雖然向南看不出來兩人送他的臨別禮具體值多少錢,可少說也得有個幾百一貫的吧。
也不知下次見面是什么時候,到時候無論如何也要用心的送兩人一份合心意的禮物。向南心下打定主意,一邊拿出本書翻開準備趁著現在空閑就先看著。
苗大人說得很有理,開闊見識真的能讓人受益無窮,向南自己都感覺到了,這回答卷的時候他寫文章,十分清晰的感受到了自己思想上的局限性。
比如明明想要寫寫具體北方某種地形地貌該如何對應解決,可他完全不知道那邊某處的地形地貌究竟是怎么個長相,便是當地的植被也不知道具體情況,這也導致了他這回寫的文章在可行性上有了種構建在虛無縹緲幻想上的不真實感。
說實話考完之后向南對于自己能否考中心里是一點譜都沒有,總覺得這回懸乎,可考完了再擔心也沒用,向南慣會自我安慰,只現在就繼續更勤奮的努力看書學習,只待明年再繼續去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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