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末世作死的日子（九）
再傷心，面前的痛苦也不會因為這種傷心而可憐你半分。
第二天，哭過的柳渺渺，紅腫著眼起床，還沒來得及洗臉，就已經聽到基地管理人員在喊：“上工了！趕緊的！遲到一分鐘扣半分！”
天曉得，他們一天的勞動才值一分！柳渺渺匆匆梳洗完畢，趕在準點時刻氣喘吁吁地到達了工地，縱使是這樣，她還是被領頭的人一頓訓斥：“怎么搞的！拖拖拉拉！還有下次就扣你分！”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柳渺渺誠懇道歉，那人顯然也不欲多談：“別廢話！趕緊干活！還有你們——看著干什么啊？干活兒啊！”
于是開始干活。
今天的內容依然是剝花生，無聊，單調，卻又勞累。為了保證工作效率，工友之間是不能相互講話的；整個場子一片死寂，只有橫七豎八的花生根莖倒在地上，亂糟糟的，散發著泥土的氣味。
柳渺渺再次費力地扯下一把花生，開始剝。她開始后悔，后悔當時自己怎么沒學醫，再不濟，學個護士也好啊！現在，她在這裏坐著農活，宋含她們卻可以在溫暖的房子裏無所事事，想想就令人意難平！
她想著，手下剝花生的力道加大，一不小心，拽得太過用力，差點兒給撞到了自個兒，“哎”地一聲，幾乎又要哭了！
柳渺渺強忍住淚意，正欲再剝時，一轉頭，卻見一雙男人的眼睛，極其感興趣地盯著她。
此人西裝革履，中等身材，一張正派但卻不算出彩的臉。旁邊，剛剛還對她們吆五喝六的領班，正恭恭敬敬地跟在他身后。
“這是誰？怎么以前沒見過？”男人笑吟吟問道，拿眼睛瞧柳渺渺——柳渺渺發現自己的臉居然紅了一紅。
“這就是我昨天跟您提到的，昨天新來的四個人。”領班介紹道，“他們有一個女的在醫務室，還有兩個男人在農場；剩下這個，被分到了這裏。”
“不錯。”男人意味不明地評價一句，也不知是說什么不錯，只是和柳渺渺的距離又近了一步，朝她的耳根輕呵氣道：“你很美呢，想不想，換一份工作？”
柳渺渺的心砰砰直跳。她知道，這是不對的，可是……這又有什么關系？現在她單身，不偷不搶，想要爭取一下，換個輕松一點兒的工作，有錯嗎？
于是，她目光迷離地看著眼前的男人，眼神欲說還休。
男人幽然一笑，朝她輕聲道：“今晚，廠房后的小樹林，我等你。”
這一聲，讓柳渺渺心中動了一下。她也明白，這樣做不夠光明坦蕩，也絕非正人君子所為……但想想這幾天的勞累，想想手指上的累累傷痕，再想想舒服溫暖的室內——她抬起一雙水靈的眼睛，輕輕地點了點頭。
男人，也滿意地帶著笑，離開了。
※
傍晚已至。黃昏帶著殘霞，睥睨著這人世紛亂景象。喪尸猩紅著眼睛，在基地外哀嚎。
柳渺渺躊躇地站在湖邊，打量著水中倒影著的人影，少女芊芊細影，和這雙粗糙的手。
她值得更好的。
柳渺渺咬咬牙，終于邁出了腳步。
與此同時，系統的緊急提示音在宋染耳邊響起：“叮——請用戶註意，女主試圖通過美色獲取特權，劇情發生重大偏移！”
還在醫務室中診斷病人的宋染聽到這話，一個激靈，三下五除二地開好藥，找同事換了班，從醫務室中沖了出去，找人就問：“柳渺渺在哪兒？就是那個分去剝花生的小姑娘！和我一塊兒進來那個！”
“那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她不就在工場剝花生嘛。”有人說。
宋染趕緊朝工場趕！此時工場已經收工了，人跡罕至，只有零星還在加班的人，四下望了望，卻并沒有發現柳渺渺的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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