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展覽為期三天，恰好覆蓋了言執(zhí)生日的周末。
本來想著幫他慶個生，沒想到他昨天回得太晚。
言真收拾得很快，換了衣服出來，她手邊多了個手提的行李袋。
言執(zhí)這時從廚房裏打包了一個三明治放在她包裏。
言真一頓。
這是我剛做的，你路上吃。
言執(zhí)說：還有牛奶。
在言執(zhí)進這個家門之前，言真家裏是絕對不會出現(xiàn)這種新鮮食物的。
再抬頭看他的時候，她眼神明顯軟了許多。
“謝謝。”
不客氣。
言執(zhí)抿抿唇：昨晚……
說到昨晚，言真還不知道他是幾點回來的。
言執(zhí)正要解釋他晚歸的原因，言真卻只是問：“那些菜和蛋糕，你都扔了嗎？”
言執(zhí)搖搖頭：沒有，我都收起來了。
“哦。”言真點點頭，“那你這兩天就對付吃點吧。對了，沙發(fā)上還有件衣服，你試一下，尺碼不對的話可以拿去商場換。”
她沒有在意他昨天的晚歸，也沒有說為什么會有那件衣服衣服，言執(zhí)雖然心知肚明，但她稀松平常的口吻還是讓他忍不住明知故問：為什么準備那些？
言真脫口而出：“明天不是你生日么，想提前給你慶祝一下。”
言執(zhí)黑眸微怔。
她時間不多，看了眼手機，沒留意頭頂少年的眼神，她淡聲交代：“我可能要幾天才回來，你回學校的時候記得鎖好門。”
說完，她將圍巾圍上，準備出門。
抬手的瞬間，眼前的少年卻忽然扯住她的手臂，他的黑發(fā)從眼角一閃而過，怔楞間，溫熱的海水氣息驀然將言真包圍。
手臂定在他的肩膀上，言真睜大眼睛，忘了動作。
懷裏柔軟馨香的身體讓言執(zhí)沈溺，扣在她后背的大手用力將她壓得與自己更加貼近。
言執(zhí)微涼的側(cè)臉陷在她柔暖的頸窩，輕輕蹭了蹭。
屋子裏的空氣好像在這一刻停止了流動。
言真像被誰捏住了心臟。
包裏手機響起來的時候，言執(zhí)放開了她。
眼神聚焦在少年微翹的唇角。
心臟得以解放，開始劇烈跳動。
這是她第一次看見他笑。
那雙含笑的黑眸就在面前不到半寸。
是異常純凈的黑色，她的輪廓被印在那片深不見底的濃郁裏，仿佛有潮濕的海浪拍打著她的腳踝。
言執(zhí)說：我等你回來。
電話斷掉又再響起。
瘋狂的震動讓言真回過神來。
她有些不自然地垂下眼去，長睫微微顫動，她低頭道了句：“我先走了。”從他身邊擦過。
出門前，她停在玄關(guān)邊回頭來，輕聲道了句：“生日快樂。”
言執(zhí)站在客廳裏，陽臺外的光勾勒出他高挑消瘦的身形。
他望著言真，臉上的笑容陷在背光的陰影中。
莫名的燦爛，又晦暗。
言真這趟差旅很順利。
她再一次刷新了自己的最快成交記錄。
畫展歷時三天，她展出的三幅畫在第一天就已經(jīng)被全部訂走。
其中兩幅的合同都是隔天就簽了，只剩一幅還在競價階段。
言真也是沒想到這次會遇到競價。
跟李方潮報告了一下，他倒像是不太意外。以一個在校研究生來說，單幅接近六位數(shù)的競價價格，確實已經(jīng)超越了同齡人太多。但因為是言真，所以這一切都顯得理所當然。
李方潮讓她在耐心等等。
言真暫時還沒有公司、也沒有經(jīng)紀人，所有流程都要親力親為。
前幾年是李方潮帶著她做事，現(xiàn)在只有她一個，除了有些版權(quán)上的問題還需要咨詢專業(yè)人士，其余的她都能自己應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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