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 很講默契地直接和電影中男主演危機關(guān)頭救女主時吼出的那聲英文我愛你重迭,一不小心,林紓清的指尖也在中間扶手上和祁聞的碰了個正著。
瞬間,冷熱交融, 激蕩起什么不知名的情緒, 滾燙又炙熱的, 激流撞進(jìn)心裏,把心燒得凌亂。
林紓清別過了眼,悶不做聲地手扶著眼鏡,心虛還藏不住的羞赧。
一個動作片, 怎么還看得臉紅心跳了?
把爆米花重新放回林紓清懷裏,祁聞無聲唇邊慢慢噙起淡笑, 幾乎都壓不住的弧度,散漫又悠揚, 他低聲, 只和她說:“好好看電影。”
“......嗯。”林紓清輕輕點了下頭, 不做聲了。
但這電影之后具體在說什么,林紓清是真沒心思了。
一直到看完走出影區(qū), 林紓清突然想到今天白天畫畫贏來的那個禮盒被她放教室了,說好放學(xué)要拿的她也給忘了。
她抓了下腦袋,跟在祁聞身后, 進(jìn)了電梯。
這個時間點, 是好幾部電影同時的結(jié)束高峰。
接二連三,擠進(jìn)電梯的人越來越多, 林紓清本就偏瘦單薄, 站在角落這么逼仄的環(huán)境, 人越來越多, 靠祁聞也越來越近,自然有所拘謹(jǐn)。
她呼吸悄無聲息放慢,只在她所適應(yīng)的角度,感受沒刻意放縱也能隨時深刻感知的祁聞的存在。
她低頭,她的手徘徊在衣邊,似乎距離祁聞的也只有分毫。
但當(dāng)某個念頭略過腦海,林紓清就楞住了。
倏然再度泛紅的臉頰,她冷不丁就把手塞進(jìn)兜裏,微涼的指尖再安全不過的兜裏慢慢蜷縮。
心跳無形放大。
電梯在下行。
“叮”的一聲,到達(dá)中層樓時,又進(jìn)來插科打諢的兩男兩女,光是成熟的打扮,和那顯眼的情侶裝,就能看出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
不過,他們的註意力卻很快不在彼此,而落到了角落。
——林紓清這邊。
受限殘存的電梯環(huán)境,空調(diào)風(fēng)緩緩流淌,窸窸窣窣的細(xì)碎聲不少,但大家很快都配合環(huán)境地安靜下來。
尤其是林紓清這邊,不得不說,是連她自己察覺不到的。
她和祁聞?wù)驹谝黄鹱銐蝠B(yǎng)眼。
兩人今天都沒穿校服,祁聞是簡單的黑色棒球衫和運動褲,干凈利落的高挑,不言不笑時,微挑的眉眼,眼下淚痣淺顯又獨特,五官天生的銳利冷感,沒什么表情就很典型的淡漠不羈。
不熟悉的人,絕對想象不到他笑時的模樣,會多有違初見就給人的冰涼戾感。
反觀林紓清,長裙外的薄薄一件線衫,站在祁聞身邊又被襯托得嬌小柔軟,溫柔甜美的五官,淺褐色瞳仁,漂亮清雅。
更因在祁聞身邊,而沒有原先的清傲冷漠,無疑這下連安靜都討人喜歡。
那兩男兩女裏兩個打扮漂亮的女生竊竊私語之后,都投來欣賞的眼神,林紓清后知后覺不對勁,但她下意識只覺得他們或許看的是祁聞,便自覺又往邊上躲了躲,但誰想她往哪兒,她們看哪兒。
林紓清從來沒這么被人看過,幾近打量卻又不是不禮貌的那種,只是喜歡的微笑,林紓清尷尬了,她低垂下腦袋。
祁聞察覺到細(xì)節(jié),偏頭,低聲:“怎么了?”
林紓清訥訥抓了下臉頰,余光感知她們收回的目光,只小聲問他:“你幫我看看,是不是我臉上有東西啊?”
祁聞等她幾秒,林紓清也沒抬頭,他兀自伸手勾住她下巴,微抬,微揚含笑的眉眼對上她,開玩笑一般的語氣:“不抬頭我怎么看得到?”
沒這個動作還好,祁聞的手一碰上她,林紓清又感知到那邊的眼神了。
一臉驚訝,隨之涌來的就是驚喜。要不是錯覺,那兩個女生互相拍了拍肩膀嬉笑起來。
“......”林紓清拿開他手,只說,“這裏公共場合。”
聞言,祁聞微挑眉梢,靜默幾秒,低頭撞見隱匿在她發(fā)梢間紅透的耳朵,他笑了笑,彎腰到她身邊,“有東西怎么辦?”
陡然逼近而驟停的呼吸,林紓清喃喃:“那你幫我一下。”
“條件?”就祁聞這個角度,她們看不見她了,林紓清是該松口氣,但緊跟而來的,是她淺色瞳孔裏完全浸透他的模樣。
囂張的,肆無忌憚的,甚至藏了幾分壞笑的。
活躍跳動的一顆心無限度地向下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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