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這才像得到救贖一般快速地逃離了現(xiàn)場。
“譚天陽的身體還在這裏,席少爺一定還會回來的。”霍旭不會安慰人,只好把自己能想到的理由說了出來。
邵冬洋煩躁地抓了一把頭發(fā),懊惱自己為什么不把他帶回自己的窩親自看著,還住什么醫(yī)院!
※
席昭然打了一輛車回到席家,他神色如常走進(jìn)席家大門,只同傭人們打聽了一下家裏的事,什么也沒有多說——除了他的臉有點(diǎn)蒼白僵硬,讓見到他的傭人們面面相覷。
席老太爺在自己的花園裏,席老爺在自己的書房,夫人出去了——這是傭人們告訴他的信息。
席昭然沒什么表情地沖他們點(diǎn)點(diǎn)頭,轉(zhuǎn)身往席敬時的書房走了過去。
席敬時的書房在家席家算是禁地,除了他自己和秦叔以及席勝雄外,誰都不能在沒經(jīng)過他同意的情況下進(jìn)去,當(dāng)然,其它人沒有身份識別卡,就是想進(jìn)去也打不開門。
這次也許是因?yàn)橄磿r自己正坐在裏面的緣故,席昭然一路暢通無阻地走了進(jìn)去。
當(dāng)他走進(jìn)去的時候,席敬時正坐在他的椅子上,一手拿著電話,聽到他進(jìn)來的聲音轉(zhuǎn)過頭看向他,臉上的表情不是詫異驚訝生氣等等之類的表情,而是令人莫名的驚懼。
“你……”席敬時瞪大了眼,張著嘴想說什么,卻似乎一時無法組織言語,只能楞楞地看著席昭然。
席昭然看著他,卻忍不住笑了起來,雖然那笑意未達(dá)眼底,也再無法恢覆曾經(jīng)的迷人優(yōu)雅。
“二十多年了,你終于肯正眼看我一眼了,”他低低地笑著,邁著他的長腿走到了席敬時寬大的書桌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微笑著問道,“我是不是,該感到慶幸?”
“……昭然。”席敬時張了張嘴,好半天才喃喃地叫出他的名字,卻又令人覺得十分莫名其妙地紅了眼眶。
“別叫這個名字,”席昭然淡淡地說道,他身體前傾雙手支在桌上,俯身雙眼死死地盯著他,“我不知道這個名字是誰給我取的,可是它卻實(shí)實(shí)在在地諷刺了我的一生!”
席敬時的臉張得通紅,他拿著電話沒有掛,僵坐在椅子上,抬頭看著席昭然,卻是滿眼覆雜。
“我已經(jīng)弄不清楚究竟誰是我的父母了,可現(xiàn)在這些都不重要了,究竟是誰把我生下來的都沒有關(guān)系,”席昭然搖了搖頭,聲音平淡,臉色平靜,眼神中卻恨得瘋狂,“我跟著你姓了二十多年的席,吃了你二十多年的席家糧,叫了你二十多年的父親,做了你二十多年的兒子,可是你卻殺了天陽,殺了我最愛的人,所以我必須殺了你,給他報仇……”
他說著從衣兜裏掏了一把槍,黑洞洞的槍口直直地指向席敬時,“你不死,我沒臉下去找他。”譚天陽是被他拖進(jìn)席家的深淵的,是被他叫了二十多年父親的人殺死的,他不替他報仇,哪有臉去見他?
席敬時在看到他掏出的那把槍時,臉上的血色瞬間
退得一干二凈。
那把槍,那把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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