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為什么？”秋郁微微意外，眉眼微動。
張文勇悶生不吭，只是看著腳下的小路一個勁兒往前走。
見人不理會自己，仍舊從容笑著向他解釋：“人的感情是不能控制的，喜歡一個人，想去愛一個人，就會想跟對方親密接觸。”
不知這話是說給祁凡還是給做出疑問的男孩聽的。
男孩張了張嘴，再次問道：“男生也可以去喜歡男生嗎？”
“嗯，男生可以喜歡男生，女生也可以喜歡女生。世間上所有美好的感情都是值得被尊重的。”秋郁說的很輕盈，語氣和緩。
提出問題的男孩并未說話，安靜地走著，只是步履之間多了幾分沈重。
“爸爸……也是嗎？”良久，微弱的聲音響起。
兩人訝然，心裏沈沈的。
“小妹，別亂說話！”男孩緊張到臉都漲紅了幾分，斥責(zé)道。
張文麗牽著秋郁的手，翼翼小心地走著。看起來不怎么說話，其實(shí)好像什么都懂。
“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嗎？”祁凡忍不住問。
張文勇眉目肅然，并未說話，這種神情倒覺得像個憂心忡忡的大人。
見人無作為，祁凡伸出手將走在邊上的他的手牽了起來。
張文勇詫異地看著拉住他的手，并未想到祁凡會這么做，他緊咬著唇，明顯感覺到他的不自在，手也不自覺的想抽離開。
“很抵觸嗎？還是怎么？”祁凡問。
“沒有。”他稍稍偏過頭，因?yàn)樾奶撨B說話都底氣不足。
“那你看著我的眼睛。”
一聽到這話，張文勇手心微微發(fā)抖，還是硬讓自己抬頭去看他，但當(dāng)對上祁凡眼神的時(shí)候，很快就縮了回去。
感覺到手心開始冒汗，他順勢就縮了回去。
祁凡看著被抽走的手，也覺無所謂了，便試探道：“你會對這些感到厭惡是因?yàn)樽约焊赣H？發(fā)生了什么可以聽聽嗎？”
本以為不會有任何的回應(yīng)，張文勇卻搖搖頭說：“不是因?yàn)樗且驗(yàn)樾∶谩！?
明明是一個孩子，眉眼之間卻一片冰冷。
“嗯？”
……
“謝謝。”
張文勇接過秋郁手上的酸奶，抿唇望著前方廣袤無垠的田地。
秋郁買水的茶鋪后邊有一塊石頭，夠幾個人坐。
想著走這么一路也渴了，正巧遇上周圍還嘈雜的茶鋪，周圍大院幾桌打麻將斗地主的。
問倆小孩要什么也都拒絕，想著小孩子應(yīng)該都喜愛喝這些便買了。
“你真是在哪都能找到你喜歡的啊。”祁凡掛起一絲笑，調(diào)侃道。
“嗯，還有這個。”秋郁攤開手掌，掌心躺著幾顆椰子糖。
祁凡無奈一笑，“你還真是……”
“說謝謝。”張文勇提醒自己的小妹。
張文麗看著自己手上的糖，又看了一眼秋郁，“謝謝……”
秋郁笑道：“不謝。”
“這么晚回家不會被說吧？”祁凡問。
張文勇沈靜道：“沒事，他們都是很晚才回家，要是這個點(diǎn)還沒回家，多半就在那打牌。”說完往小賣部那邊示意。
秋郁是覺得旁邊坐著的小女孩和剛才麻將桌上某個女人神似，那應(yīng)該就是沒錯了。
“哥哥……”張文麗舉起手上的那盒酸奶給張文勇。
張文勇：“你喝就行了。”
“妹妹一直這樣嗎？”祁凡看著他們?nèi)绱耍騿柕馈?
“妹妹以前很開朗很愛笑。但就是因?yàn)榭吹搅艘恍┎辉摽吹臇|西……”張文勇說話的時(shí)候下意識朝小賣部那邊瞟去，“因?yàn)樘ε铝耸艿襟@嚇，后面就變得不愛說話。”
那些不該看到的東西是什么，除了妹妹，誰也不知道是什么。
“具體是什么？”
他們大概都已經(jīng)猜到了，這件事跟他們倆父親有很大的關(guā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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