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今日究竟發生何事?要遺漏半句話,就把你交給人牙子賣掉。”風輕晨一直哭個不停,老夫人覺著從她嘴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便把視線放到旁邊的白芷身上,怒喝道。
白芷也是個聰明的姑娘,雖不知自家小姐為何故意做出這幅受辱而哭的姿態,被三小姐和老夫人這一前一后的威脅,更是堅定了要幫自己小姐的念頭,便見她小聲啜泣著說道:“回老夫人話,今日奴婢等人隨夫人與大小姐前去白云寺上香,誰知剛出城大約一刻鐘左右,馬車便壞了……”
接著,她故意越過自己跟大小姐去那片竹林之事,就說差人去找馬車時,幾個地痞流氓走過來調戲其中一個丫鬟,而后便起了爭執…后面的事她說得很模糊,只說大小姐救了夫人,卻沒說她為何弄成這幅德行,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完全把老夫人和風輕語給繞了進去,聽得風輕晨暗自叫好。
白芷這一說完,老夫人的臉更黑了,看向低頭哭泣的風輕晨眼中滿是嫌惡之色,看得風輕語心中暗喜不已,暗道娘親的辦法實在是妙及了。
“發生何事?急急忙忙把我從軍營叫回來,晨兒,你怎么弄成這幅模樣?”
風嘯被管家派去的人急急忙忙的找回來,也沒說清究竟發生何事,只知道大概是蕓娘跟晨兒出了什么事,一回來就直奔主屋,看見平素乖巧聽話的晨兒發絲凌亂,衣裙不整的低頭哭泣,趕緊問道。
“嗚嗚…爹…”風輕晨紅著眼抬頭叫了一聲爹,眼淚啪啪往下掉,看得風嘯心疼不已。
“娘,究竟發生了何事?晨兒怎會這幅模樣?蕓娘呢?”環顧四周沒看見秦氏,風嘯頗感奇怪,平日裏蕓娘最為疼愛晨兒與旭兒姐弟,今日晨兒哭得如此傷心她卻不見蹤跡,著實有些不尋常。
老夫人見兒子竟連請安之禮都忘了,心中更是不喜,冷聲道,“哼,還找那等不潔之婦作甚?嘯兒,娘要你立即寫休書,休了秦氏,將這對不知廉恥的母女趕出家門!”
“娘,你說什么?休妻,不可,萬萬不可!”風嘯當即揮手拒絕,于公于私他都不會休掉蕓娘,相伴十余載,兩人一直相敬如賓,豈能說休就休。
“祖母,您為何要讓爹休掉娘親?還要將晨兒與娘親趕出家門,晨兒…晨兒做錯什么了嗎?”風輕晨揚起小臉,巴掌大的小臉滿是受傷之色,小聲哽咽道。
風輕晨心中暗自慶幸方才讓秦氏去了旁屋,如若不然被她聽見老夫人這番無情的話語,又該難受了;娘什么都好,就是太善良,好在爹不是那等薄情之人。
“是啊,娘,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一回來你便說要休掉蕓娘,還說她不潔?這其中是否有什么誤會?”
老夫人正準備開口道出秦氏被人污了清白之事,一個嬌媚的聲音先她一步響起…
“妾身見過老夫人,見過老爺!”卻是葉姨娘帶著兩個丫鬟徐徐而來。
葉姨娘一來,整個房間瞬間充滿了一股濃郁的脂粉香味,老夫人本想呵斥她被禁足期間還外出,但想到她終究是語兒的親娘,還是沒說出口,葉姨娘正是吃準了老夫人舍不得語兒受委屈,才敢如此肆無忌憚,望著風輕晨做出一副驚訝的表情,“喲,大小姐這是怎么了?怎地哭得如此傷心,小臉都哭花了,真可憐…”
葉姨娘掃了一圈沒瞧見秦氏,想著她肯定沒臉見人,握住風輕晨芊白的玉手眼淚唰唰往下掉,抬頭望著風嘯情真意切的問道,“老爺,怎么沒瞧見姐姐?妾身適才聽說今日之事,趕緊過來瞧瞧姐姐,想著同為女人,雖不能為她做些什么,但安慰安慰也是好的,怎地不見人呀?”說著,葉姨娘流出幾滴眼淚,臉色一片黯然。
“如此說來,蕓娘的確出事了?晨兒,你娘人呢?”風嘯眉頭皺成一個川字,低沈的聲音帶著幾分急切。
風輕晨不動聲色的抽回被葉姨娘握住的手,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淚珠,原本清脆的聲音卻是有些沙啞,“爹,今日女兒與娘親前去白云寺上香,誰知昨兒個還好好的馬車今日卻是突然壞了,無奈之下我們只能在那裏等人回城雇馬車,哪想素來太平的城外竟然出現幾個劫匪,好在有貴人相助,女兒與娘親才能平安回府,娘親受了驚嚇在偏方休息,女兒的衣裳也是那時不小心被樹枝勾破了,還沒來得及換祖母就來了。”
老夫人聞言,緊皺的額頭緩緩舒開,渾濁的雙眼閃過一道精光,盯著風輕晨問道,“既然劫匪未近你身,方才你為何說此事難以啟齒?莫非…此事另有內情?”
風輕晨滿臉為難的咬著下唇,俏麗的小臉皺成一團,眉宇間滿是糾結,似在猶豫是否該說。
“天吶,劫匪!大小姐你沒事吧,這事要是傳出去,大小姐的名聲可就毀了;老爺,您趕緊讓人把消息封鎖,可千萬別傳出去呀,否則這日后誰愿意娶一個不清白的女子進門啊…”葉姨娘驚呼一聲,一副焦急之態眼淚汪汪的看著風嘯,看似求情的話中卻字字帶刺。
“媚兒所言極是,我……”
“我家晨兒清清白白,有什么好害怕的?倒是那些喜歡背后耍陰招的人要註意了,要是被我知道誰在背后亂嚼舌根子造謠毀我女兒名聲,哼!我就是做鬼都不會放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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