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重又聞到公主最愛的青麟髓香,剎那之間,駙馬竟有些恍然,恍然過后,是感慨。
世事難料,誰能想到只是短短幾個月,便物是人非。
房中置了幾盞落地青銅連枝燈,二人的食桌附近就放了一盞。連枝燈上,燈火絢絢,燈影之間,新安公主對著駙馬舉起了酒盞。
“駙馬,我敬你。”
駙馬連忙舉起了自己桌上的酒盞,“不敢。”
新安公主一仰頭,將盞中酒一飲而盡,然后微笑著將空盞的盞底展示給駙馬看。
駙馬連忙學著公主的樣子,喝光了自己的盞中酒。
二人身邊各有一名侍女,新安公主不停地敬駙馬酒,兩名侍女就不停地給她和駙馬斟酒。
不覺,夜近子時,萬簌俱寂。
“你們下去歇息去吧。”新安公主忍著不住上沖的酒氣,冷聲吩咐兩名侍女。
兩名侍女看了一眼醉倒在地的駙馬,齊齊對新安公主施了一記萬福禮,一前一后離開。
因為提前服下了解酒的藥物,雖然喝了兩壇酒,新安公主醉得有限。她艱難地挪動著自己的身子,一點點,向駙馬爬去。
及至爬到駙馬身邊,她先是將駙馬的身子擺放端正,爾后趴在駙馬身邊,仔細地觀瞧駙馬。
頭發,眉毛、睫毛、鼻梁、鼻尖、嘴唇、下巴,她的目光在駙馬的頭臉上流連往返。
她的手,寸寸撫過駙馬的臉,手指一遍遍勾描駙馬的五官。
駙馬生得真好啊,好到讓她舍了十九年的陽壽。
這么好的駙馬,她怎么能讓給別人,尤其是南陽那賤婢!
她的東西,誰也別想搶!
新安公主癡迷地望著昏睡中的駙馬,癡迷之中帶了瘋狂。
過了許久,她似乎是看夠了,雙手撐席坐直了身體,眼望幽暗的前方,伸手入懷,從懷中掏出一只墨綠色的錦囊。
毫不猶豫地拉開錦囊開口處的絆繩,她從錦囊裏掏出了一個物件:一個小小的茶綠色紙包。
慢條斯理地打開紙包,映入眼簾的是一小堆暗紅色的粉末。
蝶夢館的主人說,時機到了,才能拉開錦囊的絆繩。墮馬后清醒過來,她每天都試著去拉這絆繩,每次都拉不開,直到今天早上。
早上拉開絆繩,晚上,駙馬就給了自己一紙休書。
將紙包中的粉末盡數倒進駙馬喝干了的酒盞,新安公主拿過放在一邊的一只酒壇搖了搖,壇中還有一些酒。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書友正在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