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稱呼我什么，都是你在叫我，這不是看用的人高不高興嗎”
“你喜歡，覺得高興，那就是這個稱呼唯一存在的意義。”
“……那好吧。”桃夭夭立刻被哄住了。
他琢磨了一下，才道: “原先我看凡間的孩子讀書，都是口稱夫子，有的還叫老先生。”
“我看您也并不老，還極好看的樣子，那還是喚您師父吧。”
“師尊好像有些疏離了，我不喜歡。”
“可以。”風(fēng)行止沒有意見。
橫豎不影響徒弟修行，事業(yè)心特別重的真神，也不會計較這些，都是徒弟喜歡便好。
桃夭夭還以為師父也喜歡這個稱呼，當即心滿意足，眼巴巴地伸出兩只手，小孩子一樣合攏，攤開。
他的手指瘦骨伶仃的，修長筆直，皮膚又白得晃眼，如此一并攏，乍一看就像一朵小小的未能完全綻放的雪蓮，看著格外美好。
風(fēng)行止看了看，低聲問: “做什么”
桃夭夭便極不好意思地咬了咬唇，鼓起勇氣道:
“師父牽一牽我。”
不知覺撒起嬌的少年聲線軟糯又清越，甜滋滋的。
風(fēng)行止不太理解牽這一下有什么意義，但還是問: “牽哪邊”
“嗯……”桃夭夭糾結(jié)一下了，伸出左手， “這邊。”
“你是左撇子”風(fēng)行止挑了挑眉，適時抬起右手，輕輕握住了少年纖瘦的指尖……
溫潤如玉的手指與微涼似水的指尖相觸，并沒有完全交握，也未曾碰到掌心，僅僅是一手橫著握住了另一只手的手指。
隨即，上面那只大手微微使力，合攏，便將小的指尖攏到了手心，動彈不得。
依舊是肉眼可見的強勢，卻根本不在言語上體現(xiàn)，只在行動上打個措手不及。
可當他們握在一起時，又似乎沒有任何綺念，如同一個人，左手牽右手，仿佛唯有溫情，始終縈繞在身側(cè)。
桃夭夭卻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這樣根本動彈不得，只覺得是他手太小了，沒有力氣，才只能被師父完全攏住。
何況風(fēng)行止根本沒有碰到少年的手心，自然就更加無害和穩(wěn)妥了。
桃夭夭努力地回握了一下，激動得雙頰微紅，新奇道: “原來您真的跟我不一樣。”
“我身上都是涼的，感覺呼出來的氣都沒有溫度。”
“您之前看著仙風(fēng)道骨的，遙不可及，身上卻很暖。”
“我還是頭一回，跟人這樣牽著。”
“那很巧，我也是第一次。”風(fēng)行止又微微使力握了握，見徒弟似乎很滿意，這才松了手，修長如玉的手指直接按住了桃夭夭的手腕。
看似直接把起了脈，實則神力無聲流出，滲透了少年的經(jīng)脈，探查起來。
桃夭夭很乖地一動不動，問: “您會看病嗎”
“會。我還是凡人的時候，精通醫(yī)毒。”風(fēng)行止頷首。
或者應(yīng)該說，凡是修仙者會的，琴棋書畫醫(yī)毒藥，刀劍棍棒符器陣，風(fēng)行止都曾專研過，學(xué)百家所長，為修仙集大成者。
雖然，最后還是舍了仙道，修了神。
歷任天帝求神拜佛要做真神掛名弟子，不是沒有原因的。
這種先祖級別的“前輩”，不收徒不是暴殄天物后繼無人嗎
但風(fēng)行止是真沒有教人的經(jīng)驗。
帶繼承人入道可以，手把手教其他本事，不會，不行，沒可能。
桃夭夭也沒發(fā)現(xiàn)自己的靈臺早已被神力占據(jù)，期待地問: “那等我入道，您會教我醫(yī)術(shù)和毒術(shù)嗎”
“你有精力學(xué)，就可以。”風(fēng)行止淡然道。
真神的原則，就是用來給徒弟突破的。
桃夭夭頓時放心了，依賴道: “我想您一定是天底下最好說話的師父。”
風(fēng)行止學(xué)著他的話，道: “我想你很快就不會這么認為。”
“您又這么說，我不信。”桃夭夭輕輕哼了一聲。
風(fēng)行止瞥了他一眼，沒反駁。
畢竟事實勝于雄辯，跟徒弟爭論不合適。
萬一不小心說贏了，還得想辦法哄小徒弟，那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嗎
等到神力無聲無息探查完小桃樹的奇經(jīng)八脈，風(fēng)行止便收回了手。
桃夭夭忙問: “您知道我為什么連呼吸都是涼氣嗎是不是因為我是樹，才不熱乎呢”
“不是。妖族不論本體為何，化形后都肖似人族，哪怕是蛇，也是熱的。”
風(fēng)行止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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