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后,兩人又睡了個午覺,之后韓策便說晚上有事,不能在家裏繼續待著了。
紀如許索性也就提前了自己的檢查時間,等韓策離開后就動身去了醫院。
李醫生早早就等在了醫院門口,見到人后熱情地迎上來:“紀先生,您跟我來。”
“嗯。”紀如許應了聲,跟著他一路到了七樓。
七樓是心理及精神康覆中心,紀如許上來之后就懵了,他以為自己這是腦子有問題,怎么也要算在腦科裏,怎么就給他劃分到精神科了?
李醫生適時解釋道:“紀先生您別誤會。您這個屬于創傷性失憶癥,只能算在心理和精神科裏。”
“不過您別緊張,之前您住院的時候我們就有過這類懷疑,但是您看起來沒什么異常所以我們才讓您出院的,但您現在要是發現自己有失憶的癥狀的話,那就應該和那次車禍有關系。”
紀如許點頭。
他倒是也沒怎么緊張,像精神科這種地方,他在大學的時候可是經常來,只是他去的是小醫院,沒有這種市立醫院高大上罷了。
精神科的大夫是個看起來很溫和的女醫生,說話輕輕柔柔的,親和感很強。
兩位大夫帶著紀如許做了一個多小時的檢查,最后結果出來后,兩人相視一眼,還是李醫生接過了檢查單,笑著對紀如許道:“紀先生,您方便的話就跟我到我的辦公室吧,我給您開點藥。”
紀如許沈默了下,道:“有什么問題就直接告訴我吧,不用顧忌我的情緒。”
李醫生干笑了下:“行,那我們也不跟您繞彎子了。”
“大腦是個神經元非常豐富的器官,所以從一些常規的檢查手法來看,我們暫時還找不到是您的哪處記憶出現了偏差,但可以肯定的是,這種失憶并不僅僅是因為您的大腦,還有一定的心理原因。”
“您在長期的壓抑和突然刺激下,心理受了創傷,大腦為了保護您才會自動將那段影響您的記憶篡改了。”
李醫生觀察著紀如許,有些遲疑地問道:“冒昧問您一句,您之前是不是接受過心理治療?”
紀如許抬眼看他。
李醫生急忙道:“您別多想,就是按照慣例,大腦會在這種情況下產生封閉,是因為它習慣了這一行為。但這種行為的出現,通常都是因為患者接受過心理治療,形成了保護機體的慣性,所以我們才問您是否接受過治療。”
“是。”紀如許拿過手邊的被子,喝了口水,“七年前接受過治療,整整一年時間。”
李醫生額頭上冒了汗:“那,您方便告訴我們是因為什么事嗎?”
醫生保護患者隱私是天職,所以紀如許也沒有矯情,最重要的是,他最想瞞著的人都已經知道了他的過去,那么別人知不知道都無所謂了。
他手裏握著杯子,看向對面的兩位醫生:“你們聽說過十四年前的西城學院案嗎?”
......
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高峰了,紀如許開著車慢吞吞堵在路上。
副駕上放著一袋子藥,而紀如許本人現在心情有些覆雜。
他想著醫生的話,怎么都想不通自己到底是哪塊記憶出了錯。但他又確確實實忘了些東西,就比如他的創業歷程。
不知道為什么,他細細一想,就只能想到那段時間的韓策異常辛苦,但他自己好像是一直在家籌備著劇本的。
可這不對啊,他是華西的董事長,而且在他的印象中,華西是他親手辦起來的,之后才轉交給了韓策,可那段創業的經歷在他記憶裏卻完全消失了。
讓紀如許更想不通的是,李醫生說他是因為長期壓抑,所以才會突受刺激失憶。
可他不覺得自己很壓抑,而且就韓策和沈意合吃個飯,他怎么會受那么大刺激?難道之前的自己對韓策那么不信任?不會吧?
他今天上午還因為韓策不信任他跟人冷戰了,結果說到底,其實是他自己對韓策也不信任?
那這也太尷尬了!
紀如許瞥了眼手機,他剛才出醫院的時候就給韓策發了消息,但他到現在都沒回。
看來是在開很重要的會了,不然其他時候韓策可都是很快會回的。
經過這段時間在公司,紀如許已經準備放棄辭退韓策了。那些報表什么的他實在是看不懂,而且他一聽林清給他匯報工作就犯困,他一個堂堂董事長,還是不要為難自己了。
而且他知道的人中,也很少有大企業的董事長自己兼職ceo的,更別說紀如許現在還有失憶癥,萬一把什么重要的事忘了,給華西造成危害怎么辦?
華西那么多員工,他可不能因為自己和韓策賭氣,就讓他們跟著吃虧。
那如果不打算接手公司了,他也不能無所事事,編劇的老本行還是要拿起來的。所以,他也是時候聯系顧霜問問今年的賀歲檔命題了。
紀如許一路上天馬行空的想了不少,或許是因為終于不用強迫自己去看那些數字了,所以他決定繼續給韓策ceo職務之后,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
這回他才反應過來,之前他坐在韓策辦公室的時候一直都有些心虛,估計是知道自己擔不下這個重擔吧。
不過紀如許也不是那要面子的人,他知道自己不行也不會硬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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