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姑娘,是陶望卿姑娘!”柏歡喘著氣,又急又氣:“今天店裏來了幾個宮裏的侍衛,把陶姑娘帶走了!”
劉去疾詫異不已:“宮裏?卿兒怎么會得罪宮裏的人?”
柏歡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聽宮裏的人說,逮捕的罪名是“對皇上大不敬”,而且罪狀不輕,甚至有誅九族的可能。
劉文難以置信,望卿來京城不過短短數日,怎么就能犯了“大不敬之罪”,她連皇上的面都不曾見過啊!
劉去疾越想越覺得這件事太過蹊蹺:“不行,我得去找昌邑王,問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柏歡急得焦頭爛額:“沒用的,陶姑娘被帶走后不久,圣上便下旨,讓昌邑王也去思子宮替先太子守靈,并且下了命令,在追思宴開始之前,三皇子和昌邑王都不得離開思子宮。”
短短一天之內,京城朝堂的局勢發生了驚人的變化。武帝采取的行動讓人始料未及,朝堂官員們怎么都沒想到,武帝竟會讓身受重傷的昌邑王前去思子宮給先太子守靈,甚至沒有給他喘息的時間,而是直接從王府送上了馬車。
原以為三皇子失寵,昌邑王可以穩拿太子之位,可皇上卻又再次下旨讓昌邑王也去守靈,如今兩位儲君人選都被送進了思子宮,兩派官員們怎么也不明白,皇上究竟意欲何為。
而這突然的變故,都是從皇上召見霍光之后才發生的。
兩位皇子被送進了思子宮,百官猶如無頭蒼蠅一般,摸不著頭腦,于是一股腦地朝霍府涌去。狹窄的街道上,停著大大小小數十輛馬車,都是前來拜訪霍光的朝廷官員,然而霍府大門緊閉,霍光對外稱病,一律不見客。霍謠打發了幾個探病的官員,可上門的人實在太多,霍謠最后索性閉了大門,謝絕見客。
霍府內,霍光面容嚴峻,霍謠也難得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同樣一臉嚴肅。
“圣上,已經決定了嗎?”霍謠還有些不確定。
霍光沒說話,只是望著皇宮的方向,若有所思。
“阿謠,圣意已定,這條路註定兇險。這段時間,你吩咐守城的公孫朔將軍,讓他時刻註意著城西羽林營和城北火肅營的情況。”
霍謠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爹,他們難道還敢——”
霍光打斷了他的話,示意他不要多言。霍謠領命離去,從后門施展輕功離開。
皇城偏殿的思子宮內,草木深深,燭光晦暗。宮殿內到處都掛著白綾,微風吹拂下,四散飄蕩。
劉旦已經習慣于這陰森肅穆的氣氛,每到夜裏,他都會給先太子上香守靈,劉裾生前溫和,對于他這個弟弟一直很是關照,劉旦雖性子野蠻,但對于這個兄長,一直禮讓有加。
可劉髆就沒有那么恭敬了,他本來身上帶著傷,應該安靜的靜養,可不止為何,圣上竟也要讓他一起守靈。劉髆原以為太子之位已經納入囊中,可圣上出其不意的這一招,讓他毫無招架之力,只能匆匆吩咐暗衛在外打探消息,自己先遵旨守靈。
劉旦看見劉髆就沒什么好臉色,也懶得搭理他,自顧自的在靈堂內守靈。劉髆也不想進去,他自始自終從未踏入靈堂半步,只在外面上了一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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