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你好了，”男人淡淡道，“萬事萬物不可勉強，你在這停留的時間也快要結(jié)束了?！?

隨著他話音落下，長樂的虛影愈發(fā)縮小，他似乎看到男人笑了一下，帶著幾分算計的味道，可還沒來得及思考，虛影就從淡薄直至最后徹底消失不見。

重新睜開眼睛的一剎那，長樂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寧斐撈上岸，在他清醒的一瞬間，抓住他的衣領(lǐng)拉到自己面前，“說，你的思想為什么那么不純潔？”

無數(shù)夢境交錯，寧斐還沒緩過神來，目光呆滯道：“我會背八榮八恥?！?

長樂松開手，寧斐重新倒在地上。

過了幾秒鐘，電子眼重新帶著光芒，寧斐單手支起身子，甩甩頭發(fā)上的水滴，低喃道：“好多夢?！?

上天有好生之德，見有戲，長樂趕忙趁熱打鐵道：“傳說在這水中看到的都是前世今生，”他激動的握住寧斐的手腕，“有沒有想到什么？”

自從寧斐的夢境中開始播放愛情動作片，他便撤去了法術(shù)，后面寧斐又看見了什么尚不在他的掌握當(dāng)中。

“溥陽沉……”

一聽到這個名字長樂的眼前一亮，他的努力也許沒有白費。

“杜康，還有一個模模糊糊的身影，看不太清?！?

“杜康？”

寧斐點頭，“他占了夢境的三分之一。”

其余三分之二是溥陽沉。

“怎么可能……”長樂眉頭微微蹙起，他來到寧斐身邊前，已經(jīng)對寧斐的人際關(guān)系做了徹底的調(diào)查，其中當(dāng)然包含杜康，但根據(jù)調(diào)查顯示，除了在人間的勢力強大一些，沒什么特別引人注目的地方。

他看了眼沒心沒肺湊到海邊東張西望的寧斐，神情越發(fā)嚴(yán)su。夢見現(xiàn)在身邊的人也不是不可能，但占了三分之足夠說明另有隱情。

長樂低下頭，眼中晦澀難明，他是不是……遺漏了什么？

“寶藏呢？”

寧斐一句話打亂他剛開始的思緒。

長樂抬頭，一雙閃閃發(fā)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寶藏在哪里？”

聞言，長樂表情有些尷尬，別過頭去，所謂的寶藏，不過是他勾搭寧斐來的借口。但看面前人的表情，要是拿不到什么東西估計不會輕yi放過他，“如果我說，這里其實……”

面對寧斐越來越暗的眼神，長樂咽了下口水，僵硬著笑容說完：“如果我說這里其實什么都沒有，你會怎么樣？”

“推你下去?！睂庫澈敛华q豫道。

長樂松了口氣，只不過在水里浸泡一陣，不礙事。

“我的意思是逼你下海，賣身的錢用來補償我的精神損失?！?

長樂瞪大眼睛，他就知道從之前看到的畫面不難判斷，這是一只無比邪惡的電視機，逼良為娼這種遭天譴的事他都能想到，還有什么是他的思想不能克服的！

“我只是開個玩笑，”話雖如此，他還是可恥的慫了，“喏，你的?！?

寧斐接過他遞來的東西，是海底見過那滴散發(fā)灼熱溫度的淚滴狀物體，長樂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現(xiàn)在握在手中只能感覺到一點點溫?zé)帷?

“我已經(jīng)有了一個，”寧斐揚起手中的東西，“集齊七顆可以召喚神龍嗎？”

長樂認(rèn)真道：“可以召喚一頭神牛?！?

寧斐：“……能飛？”

“也是能的。”

……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半夜，寧斐拿出上次的得到的眼淚，和這次的一并放進(jìn)了香爐里，然后盤腿坐在空蕩蕩的桌子前，認(rèn)真思索關(guān)于怎么花錢的問題。

從第五展從那里挖來了人生第二桶金，必須要得到合理的利用。

要不……就從更換電子眼開始？

想到這里，寧斐就有些躍躍欲試，他這副電子眼已經(jīng)有了極長的歷史，甚至因為一些磨損產(chǎn)生了老花眼狀態(tài)，心動不如行動，他立刻起身在網(wǎng)上花了大價錢訂了一副高檔電子眼。

快遞是在兩天后到的，寧斐收到后，像做賊一樣將所有的窗簾拉上，鬼鬼祟祟的拆封，冷金屬的光澤瞬間直擊心扉。

他迅速準(zhǔn)備更換，就在拿出電子眼的一剎那，上面浮現(xiàn)出一行文字：主人，真的要狠心拆掉我嗎？

套路，都是套路。

就跟軟件一樣，電子公司給他們裝備的中心零件也帶有這樣的自動反饋。

主人，再愛我一次。

電子眼在做最后的掙扎。

寧斐手一抖，再度安慰自己都是套路，不過是設(shè)計好反射到腦中的信號光波，沒有任何意義。即便如此，取出的一剎那，他還是猶豫了，大約僵持了三秒鐘，低頭看看新到的電子眼，又想想陪伴著自己那么久的原裝電子眼，思緒陷入天人交戰(zhàn)。

盡管他知道沒有任何意義，自始至終有情xu的只有他一個，其余的都是軟件工程師設(shè)計好的，但依舊有些于心不忍。

這番掙扎，一直持續(xù)到晚上。

天邊月亮閃現(xiàn)，寧斐才嘆了口氣，將新到的電子眼收好放在柜子里，“下次再說好了?！?